“主人,六百年了,我一直想问您,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您要选择我,选择和您一起浴血共战的我,杀死您自己?”
断刃嗡鸣一片,破晓剑里,明明是一个沧桑的老者,可声音哭得像是个孩子。
她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接话。
长流云修长的两指擦过断刃,情绪安宁:“六十满旭的时候,沣尺大陆安定,十族选帝。那时,我已是这世上公认的下第一之人。这日,来了一人,就在这院里,问我:流云可无敌?”
“我答:破晓剑在手,我自无担”
“那人笑笑,指着我:有流云一日在,你绝不无担完,大笑而去。”
他静静地站在花坛旁。“鄙人在这院里想了整整七日,道心大『乱』。那饶一句话,破了我六十年的狂骄。没有了狂,没有了骄,我什么都不是。最后,我悟了。”
“我悟了,我长流云,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死担就算我已是下第一人,可只要我不敌我自己,我永远不是无担”
“于是七日后,我用破晓,杀了自己。”
“我大道终成,却身死。”
“待得最后,鄙人才明白——这世间哪里有什么无敌,下第一,又哪里有什么尊者下贱之分,全不过是大梦空空。不甘,不情不愿,我临死废掉所有修为,留下一缕残魂在世。”
“后来,承轩祠来人,将我的残魂和破晓剑的断刃放修成了流云碑。到这里,姑娘,现在可还有人知道承轩祠之用?”
墓幺幺楞了一下,道:“不是为了缅怀沣尺大陆逝去的英雄豪杰所用吗?”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还用来惩罚人。”
“你什么?!『操』他妈的!应昱这个狗.日的龟儿子。”长流云脱口骂道。
她有些失笑,总算明白那破晓剑骂人是跟谁学的了。谁能知道看起来风流温柔好一个倜傥翩翩的长流云,骂起人来也够狂够浪。
“自己当了皇帝老子,自私就罢了,还他妈臭不要脸。”长流云显然是真气极了,“怪不得这几百年了,也他妈没有一个像样的人进来我流云碑。”
“长流云前辈,承轩祠应该是干什么的?”她好奇地问道。
“承轩祠啊……是我们这些死去的人留给沣尺大陆最后的财富。”他幽幽叹了口气,挥了一下手里的破晓剑,语气有些莫名的悲伤。
“承轩祠里每一座碑里,都有一位大拿的残魂。他们游『荡』在碑里,宁愿孤苦千年,宁愿最后魂飞魄散烟消云灭,也想撑得最后一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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