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玉琅瞬间止步。
他似乎已疲惫至极,不得不扶着廊柱才能站稳了。她从来没有以死相逼过他什么,哪怕被他再怎样折磨,也从来没有消弭过生的欲望。她显然是病急乱投医,已浑然没了理智和逻辑,所以才会用如此拙劣的方式来逼迫他什么。
她自己难道不知自己这样去逼迫狐玉琅这样的人有多么可笑吗。
她当然知道。
可她已乱了章法。
“是宵入梦让你来问我的是么。”狐玉琅答非所问。
“你告诉我!!”她已不管不顾,声音已尖锐到有了颤音。
久久,她听见狐玉琅一声叹。“霸相爷,只希望你……能平安喜乐,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
墓幺幺顿时天旋地转,仿佛所有的气血在此时全部涌上了头顶。所谓预感,所谓直觉,已经全部不重要了。在这一瞬她的心里到底想了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回过神来,她浑身僵硬地像是早年蹲在满桥花灯上的那个已死之人。
……
她脚步一踉,手中凝出的黑刀瞬间消失。她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晃荡着朝着狐玉琅的方向走来。
狐玉琅绷紧了身体,一步步朝后挪着。
“告诉我,霸相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过来。”狐玉琅猛地提高了声调,他已退到阙墙旁,再无可退之路。
墓幺幺走到廊柱旁,很是听话地并没有再迈出一步。她把额头抵在冰冷的廊柱上,是狐玉琅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口吻,“狐玉琅,告诉我……霸相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求你了。”她说。
“求你了,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