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尤炀,她第二次来到了大狴院。今日这里比上次要热闹一些,路上遇见有不少犯人被押解。
他们到了诛癸庭,看起来已经准备的很是妥当,参事武事们都列了两行,空出了两个主位,显然是给她和尤炀的。
“墓郡主,请。”尤炀恭敬地请她入在主座。
墓幺幺也不谦让,提起裙琚走上台阶。
“来人,把卷宗呈上来!”尤炀坐下,高声喊道。
两个书记官左右上前,抱上来五六垛高高的卷宗。
“都在这里了。”尤炀颇有些愧疚的样子说,“这本来应该是我的分内之事,只是……”他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完,“今天就辛苦墓郡主了。”
“尤廷尉无需挂怀,这是我的荣幸。”她拿起一叠卷宗,平静地翻了一下,“疏红苑四司副司理,是汪若戟的亲信。”
“……”尤炀一怔,“不用审问犯人了?”
“你想审问疏红苑的人?”她轻笑出声,“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熟悉疏红苑,这里面每一个人我都认识且熟知。不然,你以为为何父王会安排我来这里。还让我来帮尤廷尉你,审问霸相府余孽?”
尤炀被她反问的当场一滞,可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在理,他无话可说。
“当斩。”她放下卷宗,拿起下一本。
墓幺幺仿佛随口两字,可叫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墓郡主,这是否有些……”尤炀缓过神来,忙问道。
“汪若戟犯的是谋大逆谋反之罪,其罪当诛九族满门,哪怕是和他一句话都没说过的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都得杀了,更何况这些亲信门阀?”墓幺幺翻开第二本卷宗,语气平静,“大隆律尤廷尉应该比我更熟悉吧?难不成我判错了?”
“……不,没错。”尤炀哑口无言。
霸相府余孽的卷宗数千卷之多,涉及了数千人。他们花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将所有的卷宗处理完毕。在这三天三夜里,墓幺幺仿佛不知疲倦,不知饥渴。她留宿在大狴院内,睡上两个时辰,便早早的起了来到庭上与参事们继续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