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霸相府的石路走啊走,经过了那面祠碑。
那祠碑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黑底,洒慨的纂隶猩红的触目惊心:且绝雌雄前利,谁道功名身后事。丈夫意气本自然,来时辞第已闻天。
墓幺幺伫在那块石碑之前,久久也没有勇气伸出手去碰那上面斑驳的血痕。
这是她的师父。
关于这位神秘的李师傅,她其实直至现在也不是很了解。哪怕是圣帝给她看过的关于他的那本宗集也是薄薄的一本,只有一名一姓,无亲无属,生平所有,只有满目杀过的人。
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如同汪若戟的影子一样随时都在。
他只有一把破旧的砍柴刀,可是江湖上提起李师傅三个名字都能教人吓破了狗胆。
比起王师傅的残虐,李师傅对她这些年的教导更为呆板。他不虐待折磨她,只是一遍遍地将他的本事重复性的强迫性地教会她。他不比王师傅更慈爱,同样的严厉甚至不近人情。他不会说话,常年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汪若戟说,李师傅这一生就你一个徒弟。
她曾不以为然。
此时她站在这里看着尸骨无存,只留一块血碑在世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