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丰的脸色肉眼可见得渐渐失了血色,他张着嘴,半晌也不见说出半个字儿来。心道这口谕应当只有他和乐承箕知道,怎么这位还知道了呢。
“哎当然,怎么说呢。”墓幺幺随口闲聊那样口气说道,“你跟我相处时间也不算长不算短,可能不太了解我的脾气。”
你说错了,我很了解,年丰心里叫苦连天。
“我呢,虽然比那位脾气好,但我这个人吧,有个很大的优点,比较忠心耿耿。”
“……是的郡主忠心,日月可鉴。”成吧您说的算。
“那你看,到时候珑翰苑甄送进来的人,要真有些什么办事不利索犯错的草包,我这般忠心之人,定不能看着他败坏了疏红苑的名声,谁不知道疏红苑现在是十三公主的脸面啊。”墓幺幺继续说道,“那我不但不能看着,还不能瞒着吧?我不但不能瞒着,如我这般对十三公主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的疏红苑从部执理,要真发现这么些个隐患,那我不得主动上报?”
“……”年丰的嘴唇抖了两下,愣是没抖出来什么利索的字儿来接这位郡主的话。他虽不至于是人精,可好歹浸淫官场好几十年,也不是个傻子,这话里话外的音他听得清楚明白的很。墓幺幺他娘的分明就是摆明了在说:【不管你年丰和乐以谦甄进来些什么人,我肯定会找你选进来的这些人的茬的,我不但会找茬,我可能还会搞点莫须有的罪给他们。毕竟,我才是这疏红苑的执理,哎,以我疏红苑执理这个名头,就压你一头了你能咋地。】
他能咋地。
他能咋地。
他他妈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想吃碗官饭的老实人,拿什么和这位什么荒唐事儿都敢干而且还真能干出来的人郡主斗啊。
好他娘的想辞职。
“我不会让你难做的。”墓幺幺转过身打着哈哈就朝院外走,“我不看,也不碰。但是当然,毕竟人家乐承箕是三大承箕之首,帝国瑰宝,脑袋金贵着呢。希望日后,年副执理能像今天一样独善其身。不说了我困了,回家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