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浸透着血腥、仇恨、疯狂的低俗下流话,被他这样沉鱼出听的动人嗓音说着,像他身后穿林而来的泉籁,叫人都会误以为此时他眼中望着她时,不过一番是深情被误。
断续地血珠已经因为抵在颈上的刀刃更用力,更深而凝成了两三条血线,沿着他的喉结朝下滑落,没入瑶衫之中,倒像是滴滴哒哒降在她眸里的一场无声春雨。
可狐玉琅完全不觉痛,他只看到了她听到这些话时不由自主地僵硬,那是身体机能自然的反应,是面对深入脑骨里的痛苦记忆下意识从上而下的垂直崩溃。
是从虎口脱险的兔子,见到草丛之中蛰伏许久的老虎时本能地僵直。
每一个尽责的捕猎者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更何况是他呢。
“唔——”
狐玉琅一把攥住了她的下颌,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嘴唇。这一刻她的味道像一个毒瘾犯了的人,在吸食到久违的鸦片时所爆出的快感,烟花爆燃一般熊熊烧起他五脏六腑里所有的瘾。
他并未阖上眼睛,而是垂目盯着她,看着她的瞳孔里是怎样浮现出旧日他所熟悉的崩溃和恐惧,也像过去时,他很轻松地就将舌头伸入了她僵硬的口中,舔/弄着她每一处被他熟知——被他亲自开发过的独属于他所知的敏感带。他的吻从来不同于他床上的暴虐,很是柔和,可却能轻易的撩得她像此时这样,身体会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像——
像迎接它本来的『主人』那样乖巧的迎合逢迎。
是啊,这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嘴唇,这具让人欲罢不能的身,这具身体里让他渴求致死的心魂,本就被他调/教透了,本就被他打上过他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