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桦之中阴风桀桀,将狐玉琅的气息从后至前的吹过她的心魂,会令人想起庭前落雪,花满枝头。
但墓幺幺深切的知晓,不论此时与她诉何种情思,谈离人孤寂衷情,吻落时字字句句的的伤且暮,和他手指上那些奢美的戒纹没有任何区别,都不过是开在一座深渊上惑人用的蛊花罢了。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狐玉琅双臂环抱过她的腰肢,从后背与她深情相拥,“我只是想这样抱你一下。”
“……狐玉琅。”墓幺幺压着喉中无法遏制的颤意。
可还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狐玉琅就打断了她。他的鼻息似蒲公英吹过她的耳边,“我幺幺
从来冰雪聪明,的确,这些人不会留一个知晓他们秘密还未失忆的人活着。但——谁告诉你,我所说的,是人了?”
这缕带着馥郁花香的蒲公英精准无误算计地落在了她的眼前,完美地抓取了她所以的注意力。“那是什么?”
“细想来,还记得我什么时候第一次抱你吗。”狐玉琅忽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墓幺幺一愣。
第一次抱着她?
“哈,别想歪了,当然你要想歪我也不介意——”他似知她大抵想不起来的样子,微微抬起一点下颌,“你说,‘能和我谈的,只有琅、哥、哥。’”
他用自己的声音说出她那时甜腻柔嫩的语调,反而清冽干净的令人心恍。“虽我那时与你为敌,但后来我深悟几番,你那一声琅哥哥,应是当时便叫得我心神难定的。不然,我怎会冲过去抱住你为你挡去琪筱那一下呢。你是早早就用一声琅哥哥挖了陷阱等着我跳呢,不然,如何非要拿一个不能近女色的天狐族小王爷的名头,与你当年传出那些流言蜚语?”
他不加掩饰自己有多么贪恋她的气息和皮肤的触感,说了两三句话,便又再次将嘴唇摩挲过她的肩窝,“这么多男人,你当可以选择别人来为你和白少主挡枪不是吗。之所以选我,是那时你,便已对我有了心猿之意呢。”
“呵,别想太多。”墓幺幺冷嘲道,“我那时只是单纯地想坑害你。”
“哈哈。”狐玉琅轻笑了起来,“那就是说,除了那时,其他时候便并非坑害我,而是……真心?”
“……”墓幺幺紧紧地抿住了嘴唇,一个字儿都不想和他说了。
“那,你再想想,我那时还抱着你去了哪里。”他说道。
她这时顺着他的想法去回忆了之后,将他的前言后语串在一起,眼前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些细节的碎片拼凑在了一起。
顿时,就算是她都好久难以平复惊愕的心情,“东瑶山的送信人……是时蜕府的心魔?!难怪,东瑶山的人会帮你打开时蜕府……”
可一连串的东西在眼前穿成了珠子之后,她的思维里又愬出更加令人震惊的东西来。“时蜕府遗于天狐族千万年,第一次开府还是你爷爷狐祈君之父狐意修与殇夜圣帝打开的,其后再也无人可开。你爷爷和父亲都难以打开的时蜕府,你是如何知晓要去请动东瑶山的人来……不,狐玉琅,你从何时开始算计东瑶山的?你到底在谋划什么?你说你贪图时蜕府第十二府的某件至宝——又是什么?”
听到这一连串尖锐的问题,狐玉琅的确沉默了下去,可他很明显并非是因为这些问题,而是别的什么。
“啧啊……”他忽低低地叫了一声,像舌尖重重抵过唇齿时刮出伤来所以难以自已地痛叫,可分明粗重起来的喘息,将这声酿成了比呻吟还要情色许多许多的声音。
墓幺幺太熟悉这种声音了。
每次他这般时,都美好地曾让她起起伏伏地偶尔会误以为是巫山蒙蒙的雨,她也可以贪恋。可当她刚萌生些许贪念之时,便会被永无休止地狱里的痛苦所惊醒过来。
她的声音都不由地开始露出胆怯。“狐玉琅,你,你别——”
而她所惊惧的,转瞬就成了现实。
狐玉琅此时似终忍受不了假面的画皮,难以压抑嗜血欲望的螭兽,张开了起初若即若离擦过的唇,侧过脸一口咬住了她的脖颈。她立时绷紧了身体,颈部的筋脉都紧成了一条线,反而让他的嗜咬变得更加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