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抬起剑尖,抵在他胸骨上窝,两条锁骨之间的那个天狐族族徽上。锋利的剑尖稍稍一用力,就可以刺穿他,很快,剑尖之下陷出的肉窝里凝出血珠来,浸透了那个墨绿色的族徽。
这个族徽,在她无数次惊醒过来的噩梦深处,是醒不过来的梦靥。
她只感觉到恶心。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她笑了起来,“你错了,景臣,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先杀了你——不,我甚至不会让你轻松死去。”
痛觉。
似乎来了。
但是,景臣反而朝前踏出了半步,于是那剑尖直接刺入了他的身体。天狐族的族徽被从中撕裂,看起来就像是狠狠砸在地面上摔成了两半,沁出了小股的血浆。
“我知道。”他平静地垂目看着她,“我知道你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杀我。而刚才,我已经把这个机会给你了。”
“……”墓幺幺的眼睛里看不出太多情绪。
“我刚才在那宴席之上所做所为,狐平姐也见到过。随便一个举动,都是充分至极的理由。我以下犯上,不知规矩不懂礼数的唐突……”
他轻轻一顿,声音变得极低,甚至有些小,“欺辱了娘娘,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