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在宴上对少卿咄咄逼人针锋相对,似乎并不是很想见到我的样子。”兮风视线重新落在了她身上,“那看来,珊烨妃今夜这无论是家宴还是所谓的‘汇禀要务’都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擅作主张罢了。既只是宴请少卿一人,是什么事让珊烨妃如此大费周折?”
墓幺幺张了张嘴,最终将刚才想说的一番话咽了进去,转而鞠起一个笑容,“没错,是如此。”
“那现在……”兮风淡道,“你可以直说了。”
两人一高一低地站在两阶台阶之上,她不得不扬起大半个下颌才能看晴楚他的脸。这样的视角,有种恍惚的错觉感。
就像很久、很久、很久之前。
她还很是矮小,不得不这样仰起头来,才能看到她的神明。
而此时她反而无法在男人的脸上定焦,竟会被他身后的光景吸引视线。
自他身后远远的北方的黑云迸出乌紫的光,似有惊雷翻滚轰隆作响,连番炸裂如猛兽在尖叫啜泣咆哮,不论是多远的地方,一定是一场极盛烈的暴雨滂沱,足够洗清那处人间的罪孽。
北方曾有惊雷昭世,那时的他也沐浴在这种雷光之中,与她相拥。
与她深吻。
此时雷霆已远葬于故土,长眠与坍塌的神像脚下。
男人微微蹙眉,远方的雷光在他无悲无喜地眼眸里,卑微地一闪而过,便永久寂灭成了平静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