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书伸手兜住,没有丝毫声响,配合默契。抹了泥,放置平整,说道:“砌个墙,还是很简单的,不过也分容易砌的,和不容易的……再来一块砖。”
“好嘞。”
小丁随手又抛了一块上去。
张文书继续砌,说道:“我爷爷会砌墙,我父亲也会砌墙,但他们砌的墙不一样。我父亲十九岁那年,我爷爷第一次带他外出干活。他跟着我爷爷一起当小工,可是只过了一个月,就被领头的人提拔,当了大工,工钱是我爷爷的两倍多。
而我爷爷干了一辈子瓦匠活,依然只能当个小工,不如自己儿子一个月的进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泥,拉砖头,干杂活。
小主,
所以呢,这玩意估计有点技术,也讲天赋的。”
他讲着见着,有点感慨。
放下手里的瓦刀,自口袋里掏出烟,点了一根,缓缓吸了一口。似在回忆往事,面上带着笑容,轻声说道:“我父亲跟我讲,年轻的时候,以为会干一辈子瓦匠。瓦刀就是他最重要的伙伴,所以每天回家,都会清洗的干干净净,珍而重之地放好。一旦空闲,就会拿出来仔细擦拭,为了这事,没少被我母亲骂。”
轻轻纵下来,坐在长凳上,轻轻呼出烟气。
小鱼儿斜着屁股,也蹭了上去,倚在他身边。
张文书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声地笑了笑。
不知是在思念自己的父亲,还是母亲。
日头西斜,渐渐黄昏。
厕所的工序,也接近完成。
顶部横着几个木头,搭上模板,铺了一层厚厚的黑色塑料布,然后覆上瓦。这是个上下都完整的厕所,人蹲在里面方便,不必担心刮风下雨。
赵世清拎来乳胶漆,用刷子饱涨。
一边写了“男”字,一边“女”字。
将刷子扔在一边,拍了拍手,笑道:“男左女右,男耕女织,男女搭配,男女平等……有男有女,这才是个完整的世界。”
老蒋则坐在一遍,拿着凿子,对着一块石头,吭吭哧哧地敲打了半天。
也不说话,不知在搞什么鬼。
陆永强凑过去,看了一眼,只凿出了两个字,轻声念道:“秦山……”
蒋德金无语,纠正道:“泰山!”
陆永强撇撇嘴,说道:“盖个厕所,你刻个毛线的泰山……又搞你那些封建迷信。”
蒋德金哼了一声,不想搭理他,说道:“你懂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