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谢玄衣已经猜到,要约见自己的“那位”,不是亲王子嗣那么简单。
……
……
谢玄衣随雪主一同离开陈府。
此次出行,的确极其隐蔽……雪主未带任何一位侍从。
以她的修为,离开皇城,不会有任何阻拦。谢玄衣以神念重新扫了一遍,确认这位方圆坊小坊主的境界的确极高,在整个大褚皇城,若是阳神不出,恐怕没几人能与其相提比论。
阴神十八境。
如此一来。
他便更加“笃定”,雪主背后的那位大人物,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玉海猎场,坐落在皇城北郊。
这并不属于大褚武道龙脉气运的那几条山岭之一。
整片玉海山岭,极其宽阔,首尾相衔,环成圆形,犹如一座天然牢笼。在猎场外围,据说有前任国师亲自布下的敕令阵纹,但凡被丢进猎场的妖兽,除非修成阴神巅峰,否则根本没有逃离的可能。
别说修成阴神巅峰……
那些大妖,在玉海猎场,想活过一年,都是难上加难。
北狩数年才会开展一次。
大褚尚武,流淌皇血的那些年轻权贵,则是数日便会来一趟猎场。
谢玄衣随雪主一同前行,并没有乘坐任何宝器,就是这么随风而行,片刻之后,便来到了玉海猎场。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段时候。
谢玄衣并不着急。
毕竟……他已经猜出了今夜要会见之人的身份。
这位大人物,一定很忙。
入夜之后。
雪主传讯令一阵震颤,便带着谢玄衣前往猎场深处……
林海翻滚,松涛阵阵。
最终在一座布满符箓的山顶凉亭之上,谢玄衣看到了雪主口中,那位神秘至极的大人物。
这是一个孩童。
一个唇红齿白,却身着黄金褂袍的孩童。
“小谢山主,似乎并不震惊。”雪主观察着谢真的反应。
“不难猜。”
谢玄衣淡然笑了笑,道:“能让雪姑娘如此境界之人,甘愿俯首效命的,皇城之中,共有几人?”
雪主哑然。
倒也是。
放眼大褚,除了皇族,便是秦家,也不够资格让她如此效力。
而林家之案,她和元继谟显然不是同道中人。
“陛下。”
她微微躬身,轻声说道:“这位,便是大穗剑宫,玄水洞天,谢真。”
那孩童坐在石桌前,平静地注视着谢玄衣。
他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沉声道:“退下吧。”
他的声音很是老成,听不出有丝毫稚嫩……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十岁的稚子。
而最有趣的是。
全天下人,都只当他是一个“傻子”。
褚帝崩殂之后,圣后将他推至众人面前,抱在皇位之上,实行监国大权……随着年岁渐长,灵智渐开,原本对大褚未来满怀希望的群臣,感到了困惑,以及遗憾。
这位被抱上皇座的新陛下,似乎并不“聪明”。
宫里请了无数老师,教习。
这位新陛下,读不懂书卷,识不得文字。
最终,由老国师亲自教授,才勉为其难,教会了一些“道理”。
即便如此,这位新陛下仍然沉溺玩乐,每日最大乐趣,便是在宫里捉蝶插花,做些登不上台面的玩乐之事。
如此之人,何堪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