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察觉一丝违和猫腻,应战的神情更为专注起来。
又一连番的激战过后,于心中的这份猜想更为确信许多。
就这一系列他所熟悉的招式看下来,君子默给他感觉就好似实在没办法的安稳操控手中长剑一般,而非寻常普通的剑心失守之症。
更像是……被什么迷惑了心智,让他很想施展出想施展的剑术,但却受到着阻碍,无法完美呈现。
就好似整个人精神意识被捆缚在某座牢笼之中,彻底隔绝开了外界一般,只能表现出一些无意识的疯子行为。
混乱的战斗,可能就是他竭力反抗那座捆缚囚笼下的外在表现。
只因不为外界所洞察,才会误以为他剑心遭到了损伤。
基于此般发现下。
陆风刻意施展出了几式存有破绽的剑招,亦如当年那般朝着君子默喂了过去。
但却得不到任何反应表现。
这让得陆风彻底坚信下来心中的想法。
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剑心受损,也断不可能连这种印刻在骨子里的反应都完全消失不见。
这就好比一个普通人,在面对着突然被人用长针刺眼睛时,都没有半点反应一般。
此般情景,可不足以用疯魔来形容。
陆风发现这点下,再无继续缠斗下去的心,再打下去只会更加的消磨君子默的心力,于他状态根本不会有半丝好转。
凭借着绝对实力将之震晕后。
陆风回到李剑心二人身旁,关切问道:「可有寻清修禅宗的禅医来看过老默的症状?」
君子依连道:「有过的,老哥回来后,族内长辈便立马请来了三名禅宗的药师,她们同其他受邀来诊断的药师一样,均判定老哥是因剑心受损才变成此般模样的,都没能帮上太大的忙。」
李剑心微蹙眉头,在意道:「你是不是瞧出什么了?」
陆风直言不讳道:「我觉得老默的伤势并非寻常的剑心受损,甚至都不是剑道之伤,而是中了某类特殊的灵魂层面攻击,使得他丧失了意识,或者说被人囚禁住了九成九的自我意识,剩下的那一缕意识因为很难沟通得了外界缘故,只能下意识的自我抵御,或将自己蜷曲在一地,或像刚才那样疯魔般的胡乱不分敌我攻击,这都是他潜意识保护自己的方式。」
「不会吧?」君子依惊得瞪大了眼,「那些来诊断的药师里头,可有着不少是药谷来人,他们都是享誉盛名的大药师,什么灵魂层面的伤势连他们这些人都瞧不出来?」
李剑心沉默了片刻,竟有着几分认同的点了点头,「或许你说得才是对的,自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小默的伤势我隐约也觉得不大像是剑心受损的样子,或者说应该不完全仅是剑心受损;」
顿了顿,李剑心狐疑道:「可若说是灵魂层面的伤势,小默的魂海分明没有遭到外力损害的迹象,且什么样的灵魂攻势,药道界那么多顶尖的药师都没能发现得了?」
陆风陷入沉思,细想下确实存着说不过去的点。
君子依苦丧着脸,叹道:「还是师傅你们厉害,我连老哥居然不是剑心受损这点都瞧不出来,真是太差劲了。」
陆风听言,脑海突然灵光一闪,惊道:「李前辈,我们都是擅修剑道的存在,适才能发现这点,可惜于灵魂一道所涉不深;那些所请的药师也大多如此,擅长诊断灵魂伤势的未必会
对剑道有所涉略,你说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
陆风迟疑间,李剑心蓦然会意,接过了话语:
「如果说血族那人懂得的手段,是基于以灵魂力量直冲魂师剑心而去,而非攻击魂师魂海命魂的话……」
二人异口同声:「确实很难会被人所察觉!」
君子依听得这般话语,整个人都不禁呆愣在了原地,痴痴呢喃:「世间真的存在如此诡谲的手段吗?」
陆风笃定点头:「相较于剑心受损的说辞,我更相信是基于此般缘由;」
「老默的剑心就算再差,那也是见过我剑道的存在,当不至于如此脆弱。」
「再不济,也还有我给他兜底,大可如当年那样输了跑回来叫我给他找回场子。」
「怎么也不至于被人打得剑心都给崩塌了。」.
君子依含笑听着陆风的此般自夸话语,并不觉有丝毫违和,反而觉得很是温馨,心底为老哥同师傅间的感情所羡慕。
李剑心神色凝重:「小默若真是基于此般伤势,普天之下,又该上哪去找能诊治得了此般症状的药师?」
陆风分析道:「治疗手段应该不会过于苛刻,如若不然,血族凭此一手,便可叫我族所有剑客为之胆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