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看向了桌上放着的那张纸条,对于采苓的行踪,他曾执念深重。
但此刻,那份执着似乎已随着傅思雅的离去而变得没拿那么重要。
魏暮羽伸出手打开了纸条,却看到了一个十分惊人的消息,采苓确实在皇宫之中。
他瞬间清醒过来,难怪他无论如何都寻不到她的踪迹。
可最令他无法理解的是,纸上写明采苓在摘月楼之中。
那是皇室祈福之处,凭借她以往的身世,根本不配待在那样神圣的地方。
其中谜团重重,让他脑袋越发疼痛起来。
魏暮羽揉了揉脑袋,醉意朦胧间,他好似做了一个漫长的美梦。
梦里,傅思雅嫁入魏府之后,他没有将她当成替身,反而是摒弃了过往的执念与偏见,决定以真心相待。
两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她的性格依旧开朗,治愈了他阴郁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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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四季更迭,两人情感日渐深厚,傅思雅还生了个粉雕玉琢、笑容可掬女儿。
三人在庭院中玩耍,是最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他猛然从梦中醒来,恍若隔世,方才领悟,这一切全部都是梦。
梦醒时分,唯余满心的苍凉与虚无,如同晨雾散去后,留下的唯有冰冷的现实。
若是他一开始就这么做,必然会像梦中那样圆满,只可惜,斯人已逝,留给他的只有悔恨。
明明那个时候,已经发觉傅思雅生病了,她还说自己难受,可自己却执意认为这又是她使出的小伎俩,没有理会她,没有在意她。
魏暮羽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如若能重来,我必然不会如此待你。”
……
关于摘月楼的事宜,也是百里昭在姜念薇的提醒之下才开始调查的,表面上是个用来祈福的楼宇,但仔细调查便能发现端倪,这座楼除了百里敬尧不之外,不允许别人踏入。
可打听过后,有太监传闻,那里在夜半时分,经常灯火通明,人影窜动。
摘月楼时常闹鬼,每月十五,可以听到其中传来女子的欢声笑语或是凄厉哭喊。
时常还有奇怪的味道从楼中散发出来,他们不觉得此处是神圣之地,反而觉得十分邪乎。
百里昭将绘制好的皇宫地图交给了姜念薇,这才将打探到的事情告诉了姜念薇。
姜念薇轻声呢喃:“女子的声音……奇怪的味道。”
百里昭说道:“下次若是有了机会,我可以试着进去一趟,查看一下里面的情景,如今我只知道,其中必定关着不少女子,你所说的那名叫采苓的女子,也一定在其中。”
摘月楼这个地方,不止宫中之人噤若寒蝉,就连陈公公也是讳莫如深,想必他一定是知道内情的。
姜念薇若有所思:“你父皇都不让别人进去,又怎么会让你进摘月楼?必须想个办法,让你父皇主动让你进去。”
而她,现在根本没有资格进入皇宫之中。
……
傅国公痛失爱女,大受打击,竟然在上朝之时,严厉痛击魏暮羽。
百里昭也在暗中打点一切,让将近一半的官员弹劾魏暮羽的行径。
傅国公跪在大殿之上,字字珠玑,声声泣血:“陛下,臣膝下仅此一女,视若珍宝,却未曾想,自她踏入魏府门槛,便步入了无尽的苦海。魏暮羽,非但阻断了她归宁省亲,更将骨肉分离之痛,强加于臣等之身,令老臣余生,皆在无尽思念与悔恨中煎熬,小女身体向来康健,如今骤然离世,肯定和魏暮羽拖不了干系,望陛下明察啊!”
百里敬尧面色淡然,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倦意,他轻启薄唇,语调中带着几分慵懒:“爱卿此言,莫非是在揣测朕意?须知,这桩姻缘,乃朕亲自赐下,意在结两姓之好,岂容轻易置喙?生老病死,世间常态,非人力所能全然驾驭。此事既已定论,便无需再议。卿若执意纠缠,朕恐不得不深思卿之用心,是否另有所图。”
“陛下,微臣不敢!”
百里敬尧眉宇间透露出不耐,轻轻一挥手,“不敢就勿要多言,京城繁华之地,每日里因疾患缠身的女子数不胜数,何以偏生在你女儿之事上,便妄言成了一场图财害命的阴谋?”
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琐事,魏暮羽是慧贵妃的侄子,慧贵妃如今正受宠,他怎么会因为傅国公的女儿坏了自己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