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位于郊区的一栋废弃厂房改造而成的几个房间,当中的那人便是余归,他只是正常配合审讯,并非处于关押状态,毕竟尚无充分正当的理由。
“余归,你身为资深警察,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关键在于愿不愿意去破。你的问题不算严重,何必替那些人隐瞒?更别说如今的县局已非昔日的县局!”胡亮说道。
“呵呵,你们动作倒是迅速,没想到程度那家伙这么快就下台了,新来的局长倒是颇有手段。你们别枉费心机了,有证据就亮出来,我认!”余归回应道。
“4 月 25 日晚上,你和云杨值班,为何要删掉那半个小时的监控?”胡亮问道。
“呵呵,有证据就拿出来,别胡乱污蔑人!”
“不说也无妨,你是马局长的人,平日里马局长待你不薄,而且若不是马局长,恐怕你也进不了县局。马局见你艰难,还帮你解决了家属的问题。你也清楚范局长和马局长的关系,你就这么回报马局长的?在把你交给我们时,马局长特地叮嘱我们,要好好照料你。要是让他知晓你这般模样,他会作何感想?”胡亮说道。
余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他未作反驳,惭愧之色浮现,身心不停颤抖。
胡亮所言不虚,此事已成他心底的伤痛。当初做这件事时,他经历了一番内心挣扎,然而他实在抗衡不过那些人,甚至对方拿他的家人加以威胁,他只得屈从。他并非不想将此事和盘托出,而是担忧家人遭遇不利,因而一直犹豫不决。
此前,对他进行审讯的并非马章丘,而是其他人,他只字未言,始终保持沉默,他心里也明白迟早会被找上。
余归缓缓讲道:“有些事并非不愿说,实是我无可奈何。倘若说了,我的家人就会有危险,甚至这里面的情况我根本不清楚,我仅仅删除了监控,其余啥也没做!”
“谁让你删的?”
“实际上我也不知晓,有人给我发消息,只要我删掉那半个小时的监控,照做就给我五万块钱,若不做,就威胁我家人的安全。所以我纯属被逼无奈,等我完成后家里多了五万块钱,没过几天,就传出范局长去世的消息,当时我惶恐至极,不明白那些人究竟干了些什么!”
沉默!众人皆陷入沉默,未曾料到竟是这般情形,那些人极为聪慧,毫无破绽,并且在此时,只需随意购置一张电话卡,便无人知晓其身份。
当众人沉浸于沉默之际,余归的一句话使众人重燃希望。
余归接着讲道:“往昔我担忧他人反目,特意做了备份,不知这些物件于你们是否有用?”
“有用,必然有用,只是不知……”
“藏于我办公桌的一本书中,你们不妨去寻寻,不过我得声明,其中我未察觉出什么,我反复查看数遍,始终未能看出端倪!”余归说道。
“余主任,实际上你这事儿不算严重,希望您能好好反省一番,此事我们会予以保密。”胡亮说道。
虽说余归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讲不算重大,然而毕竟与范少凌有所牵连,况且人已离世,余归堪称帮凶,只是他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还收了钱,这事儿可轻可重。
只怕届时定然得进去蹲几年,而且他知晓的内容极为有限,效用不大。
紧接着,胡亮下令,让人将余归带走,行至门口的余归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
“胡队长,依我推测,此事或许李文贵李队长知晓些许内情!”
“哦?缘何这般推测?”
“我与李文贵同期进入县局,表面上我们毫无瓜葛,但实则私下里关系甚笃,因为我们是战友,他对我极为信任,有些事情他偶尔会在我面前提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