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好歹也是中宫皇后所出,怎落得如此田地?”
“我记得南沙那老头也六十多了吧,你还干不掉他?还是说,你已经忘了自己和你那苦命的母后是怎么被他虐待的了?”
说起来,他俩的童年经历其实差不多,都是在受人欺凌中长大。但唯一不同的是,庆安帝至少还有个护犊子的母亲和可爱的妹妹。
一想到景妗,庆安帝方才还挂着满面幸灾乐祸笑容的脸顿时阴沉下来,继续道:
“也是,难怪你那般对我家妗妗,想必是你父皇曾经也是那般对你母后的吧?”
庆安帝越说越生气,嘴角牵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正准备拿出杀手锏。
“够了!”
地上的吕书鹤满目猩红,那恶狠狠的样子仿佛要将眼前的庆安帝撕碎。
“哟,这就生气啦?所以你决定交代了吗?”
地上人没应声,将头猛地扭向一边,不再看他。
庆安帝见状频频点头,佯装佩服道:“好,好啊!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话间,庆安帝眼里迸发出浓烈的狠意,转身面无表情朝着林华道:
“林卿!你来给咱们的南沙大皇子好好说说,他当了二十多年的细作,最后得到了些什么回报。”
林华尽职尽责的充当着工具人,应了声“是”后,便开始将他所调查到的事儿一个不落的讲了出来。
“泰昌十六年,你入北越为蚁,与前威武侯夫人里应外合代替了真正的威武侯之子。次年,你因任务失败,被南沙皇帝下令灭口。你虽得以苟且偷生,但南沙皇后在同年被以通敌叛国之罪下令斩首,死后尸首未入皇陵且不知去向。”
听到自己母亲被冤枉致死,地上人先是懵了一阵,随后整个人不敢相信的定在原地,精神显然已经有些崩溃了。
突然间,只见他冲上前来抓住林华的衣领,瞪着眼睛,梗着脖子大喊道:
“你胡说!我母后还好好的活着,怎么会被斩首!你一定是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苏谨见状立马上前解救林华,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用力一挣将他扯开,甩了甩手,冷着脸语气毫无波澜道:
“他说的这些都是有真凭实据的,南沙国人尽皆知,只是你一人被蒙在鼓里罢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他说过的,他说过只要我在这边老实做好卧底,他便不会动我母后的!他说过的!”
假吕书鹤,也可以说是符珏,朝着苏谨大吼道。
而后他双手捂住耳朵,不停地摇头,想要将脑袋里所听见的东西给摇出去。
“可是,你任务失败了!”苏谨冷漠地看着他,淡淡补充了句。
苏谨的这句话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无情地刺穿了符珏内心深处最后一道防线,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双眼渐渐变得空洞无神,原本坚定的目光此刻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和绝望。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不可能……这不可能……”
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否定耳中听到的一切。
庆安帝看着他如此痛苦,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快意。
曾经的他那般折磨妗妗,现如今自己却落得如此田地,真是报应!
庆安帝对他没有丝毫同情,相反,他觉得自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愤怒和对景妗的愧疚在此刻得到了释放,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