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本有些不明白，柳清浅哪来的底气，可与龙主对峙。

可看到四周阵纹流转，顿时恍然大悟，柳清浅是东凡界的守阵人，且阵道无双，能够御使这四象之阵，倒也可以理解。

这是天然形成的阵法，也关乎着天道。

但龙主此时化形为人，且说话几乎没有什么异样，让徐子陵有些看不懂了。

“柳姐姐，他从灵界一路追击而至，你这四象之阵，能否将他困顿于此？”

徐子陵并没有退至柳清浅的身后，反而紧紧地盯着龙主，妖瞳之中泛着精光，龙主但凡有一点动手的征兆，都会被他抢先看到。

“徐子陵，不可以杀他！”

柳清浅语出惊人，让徐子陵为之一愣！

这话……

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柳清浅有能力用这阵绞杀龙主，但又似乎是有所忌惮，不可以对龙主痛下杀手？

“柳姐姐，为何？”

徐子陵急忙问道，龙主已算是他的生死仇敌，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那种。

“杀他，有违天道！”

柳清浅神色亦是冷了一分。

“东天道，你莫不是在故意诓我？本龙若是知晓不能杀，还岂会苦苦在灵界苟活于祖地之中？”

龙主瞪着眼睛，目光从徐子陵转移到了柳清浅的身上。

“东天道？”

徐子陵讶然，也是看了过去。

“东天道融于我身，被我吸收了，”柳清浅简单解释了下，道，“此事以后再说，眼下还是先让龙主与你消了恩怨才行！”

龙主和徐子陵也是异口同声，“不可能！”

瞬间，两人又是互相怒目而视，不死不休！

柳清浅苦笑一声，走上前来，“我来作保，都不行么？”

“东天道，”龙主冷声道，“我不动手是忌惮你，而不是给你面子！真若将本龙逼急了，我大不了和你动手！反正，龙族百万年的计划已经暴露，极有可能被那位发现，我若不逃走，迟早也会死于这方下界之中！”

“那位？上界的仙人？”

徐子陵插嘴问道。

“小子，”龙主看着徐子陵，道，“你从凤族得到了九重仙图阳面，怎会不知九重仙图的来历？”

徐子陵没有回应，不置可否。

“也是，”龙主似乎是想起什么来了，道，“凤族当年被我灭了，九重仙图阳面不知所踪，被你给捡到了。”

“小子，”龙主又道，“我也不为难你，不妨……我们合作如何？”

徐子陵这才开口，道，“如何合作？我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当然是前去仙界了，且与我龙族乃是永世挚友！”

“由东天道来做个见证，如何？”

徐子陵又看向柳清浅，道，“你既然知道她是东天道，连灵界天道都不是，就算做保了，到了仙界之后，又如何能保证？”

“不不不，”龙主摇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方才不是说了么，她只是融合了东天道！天道，也不过一具有意识的灵体罢了！她在东凡界是东天道，可离开了东凡界……她也是一位上界的仙人！”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留在了这岛之中，而不追着你入水中？”

仙人！

徐子陵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柳清浅！

“别听他胡说，”柳清浅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具有仙人的血脉，算是后裔，可算不上真正的仙人！”

“不不不，”龙主大笑道，“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我比你，更了解你！我们龙族，可是有传承的记忆！”

“你是仙人血脉传下来，而非你的祖辈有成仙！”

听着极为绕口，但徐子陵却是听懂了！

柳清浅祖祖辈辈，是仙人繁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