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国读书。”

【所以我还是想和宋朝昀离婚。】

随念的话和随念的心声在同一时刻被宋糖捕捉到，让她愣了一秒。

可很快，随念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说得对，朝昀他或许对我是有感情的。但我们不合适，他值得一位能跟他并肩站在一起的夫人，就像今天晚上……”随念苦笑道：“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我没法跟上所有人的话题，我没有工作、学历也不好，成天就只知道打游戏，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厌恶这样的自己。”

和曾经简单的、毅然决然想离婚时不一样，宋糖从随念此时的话中听出了深思熟虑、也听出了诸多顾虑，她没忍住问道：“别的暂且不论，你喜欢我大哥吗？”

随念摇摇头：“他对我很好，但我不喜欢他。”

其实就算随念不说宋糖也能看出来，两人不过就是从之前的两两相厌变成了相敬如宾罢了，真要说恩爱？完全谈不上，甚至还不如她和顾宴礼这样一纸合约的合作关系。

宋糖虽然心底里很希望自己的大哥能得到幸福，但强扭的瓜不甜，此时的她也只能再问道：“你是因为我大哥才想去提升自己的吗？”

随念愣了一秒，释怀地笑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厉害一点，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哪怕最后发现我只能每天打游戏，那起码我努力过。”

“而且打游戏也没什么不好的，我看到战队的公告了，乘风已经被选到二队当替补了。”

提起乘风，宋糖也莞尔一笑：“是的，打游戏也没什么不好的。”

能给人带来快乐与愉悦的游戏就是好游戏。

“念念，我没有什么别的想劝你的，我只是希望你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其他任何人的目光。”宋糖轻轻抱了抱她：“这个世界对女孩子已经很不公平了，你要被迫嫁人、还要被逼生孩子，为了名义上的丈夫你还要陪同他出席自己并不想出席的场合，你已经做得很好，也很辛苦了。接下来，就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随念不敢抬头，她将额头埋在宋糖的肩窝，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最想当的，是一名能踩着高跟鞋、穿着西装的英姿潇洒的律师。

而在没人注意到的门口，宋朝昀面色淡淡地放下了自己原本准备敲门的手，下意识地想点烟，却发现宴会厅禁烟，只能微微弓着身子靠在墙边，以掩饰自己眼底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