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前面走,米彩在后面追,因为我觉得自己刚才真的有些愚蠢,两辈子加起来都快70岁了,竟然还被米彩骗了。
我现在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我觉得自己重生归来之后,虽然拥有着前世的记忆,但灵魂却越来越年轻了,好像跟她们相处久了,我的大脑就像电脑杀毒软件自动清理一样,开始将自己冗杂灵魂里的杂质慢慢的清理干净了。
现在的我好像找回了曾经26岁的感觉,一样的年轻,一样的稚气。
“昭阳,你走慢点。”我走到小区广场的时候,米彩才刚刚下了楼,她见我走的太快,于是便喊了我一声。
我停住了脚步,却不是因为米彩的喊叫,而是因为我看到了伫立在广场中央的两个雪人,我总是担心小区里的孩子们会把它们推倒,破坏,但是很幸运,它们和昨天比起来没有丝毫变化。
两只雪人面带微笑,结伴立在广场,那条红色的围巾依旧迎风飘扬。
我走上前去,将自己脖间的围巾解了下来,然后围到了另一个雪人脖间。
于是一条黑色的围巾也开始迎风飘扬,红色围巾终于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这时米彩也从我身后追了上来,她走到我身边,与我并立,然后看着广场上又出现的一个雪人,侧头看着我问道:“这是你什么时候堆的?”
“昨天下午从卓美回来的时候堆的。”我回答道:“广场只有一个雪人实在是太孤单了,所以我给它找了个伴儿。”
米彩看着围着一红一黑围巾的组成一对儿的雪人,然后又将视线转移到我脸上,眼波流动,似有情意,但是却转瞬即逝。
广场上两对儿雪人携手并立,像一对儿热恋的情侣,也像一对儿共经风雨的夫妻,我和米彩也并肩站在它们对面,却默默无语。
“走吧,吃饭去吧。”我主动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然后带着米彩去店里吃了早餐。
经此插曲,刚才在老房子说错话的窘迫好像掀篇一样,谁也没有再说起。
我因为窘迫不想说,而米彩却好像明白了我的心意一样,不用问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