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拿掉秤砣,又摘掉她鼻子上的秤钩,她动作都觉得疼,可身下的女人一连痛呼声也没有,她将人扶起来,“我扶你出来。”
张如意拉住何思为的手,“不行的,连队里的人不会同意,我爸也不会同意。”
何思为说,“这是愚昧,这是违法的,他们是在杀人,你们连长一定会管。”
张如意无力的摇头,“我爸就是连长。”
何思为想到白天赶马车,一脸和气又热心的连长,不敢置信的问,“他为什么这样对你?”
张如意说,“我爸说我中邪,只有这样才能赶走身体里的鬼魅。”
何思为抿抿唇,“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世上也根本没有鬼。”
张如意低低哭出声,“我说过的,可是没有人相信我,他们只相信我爸的话。”
这个要被夺去生命的少女,瘦的皮包骨,一阵风就能将人吹倒,怎么能有人心狠如此?
何思为咬牙,“我带你离开这里。”
找说理的地方去。
张父就是连长,也难怪连里发生这样的事,能瞒住不传出去,而且这个被对待的人还是他自己的女儿,更没有人出头。
回想今到路上,马车上六个女人对张连长的信赖,何思为悲从心来。
被扶出棺材,张如意站了好一会争,才稳住身子,只是她这种情况,走几步都难,更不要说走远。
事关人命,何思为也不能等,她扶着人先去了办公室,将自己的包提上,又带上门,扶着张如意往连队外面走。
大半夜的,月光升到正空,何思为索性背着张如意,一只手着包,闷声的往前走。
身后的女子,实在太轻了,有六十斤吧?
何思为不敢歇着,一口气背着走到八连路口,往场部的方向去,又担心八连的人发现,在天亮之后就钻进了树林里赶路,争分夺秒往场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