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像梦境崩塌般毫无道理,明明上一秒他们还坐在椅子上观看魁地奇比赛,爱尔兰拉开了比分,他们在欢呼,有人在怒骂。
但是下一秒,笑着的人死去,尖叫声此起彼伏,巫师,麻瓜,都有可能。
他们像那群黑袍人手中的人偶一样随意摆弄,然后砰地一声,如同炸开的气球般躺在地上。
世界褪去了颜色,声音也消失了,他只记得自己在跑,所有人都在跑。
难以想象的巨蛇从赛场的地底钻出,它闭着眼睛,长啸着张开了那足足有三十英尺的血盆大口,哈利甚至能闻到它从肠道里喷发出来的腐肉与血液的腥味。
这就是梦对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蛇,它几乎有一百一十英尺长!
荒诞又恐怖的死亡从未如此迫近他和他的亲人们,他拽着小天狼星的手,他看到了无数绿光从他们旁边飞射而过。
仿佛无穷无尽的食死徒向他们包围过来,小天狼星、卢平、赫敏、罗恩——听不见了,他什么都听不见。
跌下的燃烧着火焰的帐篷呼出浓浓的烟雾,哈利忽然觉得困倦,所有神经都在一刻强制罢工了一样,当他只是眨眼着合上眼皮时,世界就陷入永恒的黑。
“哈利——”
……
模糊的视线在渐渐清晰,不,应该说是“他”睁开了眼。
还是无声,“他”只能看见各路魔力强大的巫师冲散黑袍人的进攻,但下一秒巨蛇的蛇尾就会扫过战场,它的鳞片坚硬到了几乎变态的程度,以至于它就像一辆麻瓜中的装甲车般在战场中肆无忌惮地横扫。
“他”似乎挑了一个好位子,这里既能俯视这堪称炼狱的景象,又没有食死徒经过。
这不是“他”的视角——这是谁?
有人似乎靠近了“他”,他站在“他”的左边,把一瓶装着银色丝状物的瓶子递给了“他”。
哈利认得出来,那应该是一段记忆。
他们是在做交易吗?
哈利看到视野中的“他”伸出了手接过。
“他”手指上的银黑色指环扣在玻璃瓶上,或许会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声。
但是,银黑色的指环……
在看清的那刻,像被兜头倒下了一盆冷水,一道寒意从他的脚底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