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啊!
一个破落的外来户,才读了几年书,成绩就如此斐然。
日后若是让他成长起来,不说他们之间的仇怨,单就这个结果,他就万万不能接受。
许淮和若是金榜题名,那他这么些年的苦读又算作什么?
眼中的阴狠凝化成实质。
白嫩光洁的指甲狠狠嵌入血肉。
“许淮和!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
狗蛋家。
张翠兰正在往篮子里头装鸭蛋,满的都快装不下了。
“娘,装这么多,鸭蛋都要掉出来了~”
已经十岁的狗蛋嘟囔着说道。
他如今壮得跟头小牛犊子似的,家里好些活都能帮着干。
只是张翠兰仍旧让他在村学念书,想让他多学些学问在身。
将来就不用累死累活的侍弄田地,怎么着也能找份好的生计。
“胡说,这不稳当得很。
你娘我装的蛋就没有掉下过,别个儿学都学不来哩。”
“你也别杵在这,去羊圈里抓头小羊羔子,将腿用草绳给绑起来。”
张翠兰因着许淮和的帮衬,不仅养了许多奶牛,还养了好些羊和猪,鸡鸭就更别说了。
许淮和那边全都收,有酒楼和茶饮店在那,根本不愁卖不出去,价格还好得很。
张翠兰早晚都侍弄这些,都有些忙不赢。
幸好狗蛋在边上,时不时能帮衬一二。
她如今一年挣得比她一双儿女加起来还要多。
郑小圆本打算辞工回去帮她,被她给严词拒绝了。
酒楼的活计顶顶好,郑小圆如今在茶饮店那边都当上了店长,每月月钱就有二两银子。
而且将来还会涨。
这份活计便是她将来嫁了人也能继续干着。
而自己手中侍弄的这些,自己在世时还能给到一些到女儿手上。
若是将来自己没了,两个儿子又都娶了亲,家中还有没有女儿的位置可就不一定了。
大熊和小圆,如今一个十七,一个十六。
都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
要不是许大郎说最好还是十八以后再说亲,过早生育容易折损寿数。
张翠兰早便将这两个孩子的亲事给办了。
做娘的总要为自己的几个儿女想的长远些。
姑娘家总是要比男儿家活得艰难,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家女儿的归处。
她是过来人,更明白女儿家的难处。
也不像那些个妇人,明明自个儿就是女人,偏偏最嫌弃女娃的便是她们。
许家大郎说,是这世道不好,对女子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