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是头身子是身子手是手腿是腿的那种散架。”肇事者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他挠挠脑袋,手往上一指,“头挂树枝上了,挂挺高。”
话说到这份上了,时榆差不多能在脑海里想出具体场景了。他摆摆手,示意肇事者继续说。
“他看了以后觉得应该是什么私人恩怨吧,毕竟雨林这里的人都挺疯的。本来打算走了,但是没走两步就在附近碰到一队人。领头那个脖子上有片纹身,纹的卓屿家徽。”
雨林出现卓屿的人不奇怪,但时榆现在敏感的很,下意识就想到了别的地方。
来干什么?接左帆?找万玖那只眼睛?来跟翟野作对炸药厂?还是只是来杀个人?
不管来干什么,时榆反正想不出来有什么对他们有利的点。
“跑了没?”时榆问。
“肯定跑了。”肇事者道,“他们人还挺多的,起码十来个,差点没跑掉。他说幸好手里有张地图。我们今早再出发前商量了,要是真碰上卓屿的人,跑不掉打起来了就抽个空放信号,其他人就都别再往那块儿去了。哥我刚刚看到你的时候真的吓一大跳,还挺感动的你别说。”
“往边儿滚。”时榆笑道,“我是不知道,我要知道了我肯定也不来。”
“诶——”肇事者笑着,拖长音哀怨地喊完一声,随后望向时榆的腿,“时哥你腿撑得住吗还?”
时榆穿的黑色裤子,就这么看跟普通湿了水没什么区别。雨大,血腥味儿传到鼻子里也只剩淡淡一缕。
“撑不住你拖我跑啊。”时榆迈步跨过一个小水坑。腿没迈够距离,脚后跟“啪”一下踏进水坑边缘里,脏水溅起老高。时榆忽地顿了步子,扭头看向原先过来时的方向。他们已经走远了,但是还能隐隐看见时榆挂在那边树枝上的深色雨衣。
肇事者以为有人追上来了,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后腰。时榆眼珠一转,又看向另一个方向。几秒后,他开口问:“你碰见几个人?”
“四个。我躲着解决了一个。”肇事者低声道,“我出门少拿了一支信号烟花,就抢了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