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宪听闻徐芳菲此番言语,不由得面色微微颤动,他又何尝不是呢!
虽然在得知柳七的真实身份后,方维宪心知肚明两人之间绝无可能,但一想到当年在京中阴差阳错之间定下的婚事,他的心便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脑海中也尽是柳七的面容……
身为过来人的徐芳菲将方维宪的面部变化尽收眼底,随后心中暗叹一声!
但她却也怪不了任何人。
只能说是小妹生得太好,就算是身为女子的自己也是我见犹怜心神俱颤。
更何况是曾差点与小妹定下婚事的小叔子呢!
或许……这就是一见误终生吧!
徐芳菲心想还是过些时日好生劝一劝吧。
维宪虽说是个不错的儿郎,但一来小妹似乎志不在嫁人,二来就算是要嫁人,估摸着小妹也只会钟情于江湖中人。
总不能真让小叔子一直这样沉湎下去吧。
若是让公婆知道了,就算他们二老对自己这个儿媳一向不错,恐怕也会心有芥蒂吧!
……
船头,柳七远眺着前方,两岸不断朝后挪去。
周宓不知何时走到了跟前,轻声笑道:“我看方家的二小子似乎对你有意思,怎么样?若是看得中,太后风印我可是还留着呢!”
柳七目视着前方,淡淡回道:“娘娘若是想看到方家披麻戴孝,不妨可以试试。”
“罢了,罢了。”周宓闻言瞬间无语,“不过方家的两個儿子确实教的不错,据说方维宁颇受萧奇峰的信任,估摸着以后也是个阁老的苗子!”
“阁老?”柳七不屑道,“能挨我几刀?”
“是,是,是,这天底下能接您柳大霸王一刀的,寥寥无几!”周宓阴阳怪气道,“可伱别忘了,你始终还是人,不是冰冷无情的刀!”
柳七侧眸看了周宓一眼,继而平声静气地说道:“难道娘娘不觉得,若人人似我一般,这天下也许会变得更好吗?”
说完不等周宓接话,柳七便转身朝着船舱而去。
“等等,你去干什么?”周宓看着柳七离开,连忙放弃了思考,高声问道。
“打坐,练功。”柳七言简意赅!
周宓无奈地一撇嘴:“真无趣,白瞎了这张脸!”
眼看着柳七自视线中消失,周宓颇有些无聊地环顾四周,直至看见丫鬟打扮的公孙颜正端着一盆水从船舱中走出来,瞬间喜笑颜开,口中柔声轻唤着“公孙妹妹”,迎了上去。
……
深夜。
正在船舱内闭目打坐的柳七忽然睁开了眼睛。
嗖!
当她闪身来到了甲板之上时,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了桅杆。
只见桅杆顶上赫然屹立着一道身影,似是感觉到了柳七的窥探,桅杆上的人当即朗声道:“看来还是我楚大爷比你更快一步!”
柳七懒得与楚星白多费口舌,回首看向了前方,茫茫夜雾之中,似乎有人影在涌动。
“阴人上路!”
“阴人上路,生人回避!”
鬼气森森的声音瞬间传入耳中。
柳七眸光微凝。
这场面似曾相识啊!
“阴人上路,生人回避!”
阴恻恻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随即柳七的视线之中出现了四道白影,犹如鬼魅般飘然而至,眨眼间便落在了船头!
砰!
四人抬着的物件应声落地,柳七与楚星白循声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四个白影抬着的赫然是一具棺椁!
这下,柳七算是彻底记起来了!
当年她与柳二在京郊义庄接柳三时的情形,就与今日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