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两个大字映入眼帘。
他静静看着卷轴,眸华深邃幽暗,半晌,才缓缓收起,将它放回匣中。
白义有些不确定地说:
“虽说琅环殿不出赝品,但过了这么久,这东西从梁帝手里落到萧锦明手上,不知这个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一卷。”
国师缓缓端起酒杯,小酌一口,轻声道:
“要检验金卷真假,并不难。”
白义听着他的语气,微微一愣,就听国师声音低沉,仿佛在自言自语:
“只是,时机未到……既已等了这么多年,再多等些时日,又如何……”
白义心中不由得微涩,赶紧试图转移话题道:
“主上要取萧锦明性命易如反掌,为何只让属下重伤他,却不能伤他性命?”
国师放下酒杯,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跟着本座多久了?”
白义眼皮一跳,摸了摸鼻子:
“是属下多嘴了,主上英明。”
国师却没打算放过他,不紧不慢地斟了一杯酒,淡声道:
“你以为是因何?”
白义无奈地清了清嗓子,沉吟着说:
“如今天下局势不稳,梁国全靠萧锦明坐镇,若贸然杀了他,不知会产生何等影响,恐让主上失了先机。”
国师只静静地看着他。
白义被看得发毛,终是小心翼翼地说:
“嬴王妃还在北苍,跟萧锦明的恩怨,许是她更愿意自己了结。”
国师这才收回目光,修长的手指搭在金卷的木匣上,淡声道:
“明日起程,去北苍。”
白义正要应下,忽然门外有人禀报:
“主上,朝中生变,建平侯起兵造反。”
国师眉心一凝,声音微凉:
“看来,是有人忘了,五年前珅王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