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朝堂官员对他考察民情的时间长短有所质疑,他也都顺利应下。场面话说了一堆,若非他脸上是十足的疲惫,众人都要以为太子其实是金刚不坏之身。
早朝过后太子留下述职直到傍晚,京中所有人都知道,那天晚上太子与定阳侯大吵了一架。只是无人知晓太子急匆匆返京的原因,也不知与定阳侯争吵的原因。
避免夜长梦多,萧舒婳算好了时间,觉得自己该出手了。
萧舒婳一大早就入了宫,在萧铭远回东宫的必经之路等待。虽说如今日头一天暖似一天,可还没算正式入夏,晨间日间还是有着些许凉意,萧舒婳穿的不多,好在早朝散的比往常早些,萧铭远回东宫也早了些。
此时的萧铭远消沉的样子,与昨天简直判若两人。眼下的乌青实在太过明显,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疲倦。这样的精神状态,也不知能不能撑住这个路程。
有人拦了步辇,萧铭远有气无力地一抬眼,看那人穿着裙装,好似有些单薄,便以为是太子妃。一想到太子妃,他就觉得头痛欲裂。他没心思应付她。
他想吩咐众人绕过那人继续走,才看清这竟然是安平公主。心中猛然敲了一下鼓,瞬间就警惕了起来,他走下了步辇。
萧舒婳见萧铭远走到自己面前,才浅浅行了个礼,疏远又敷衍。
萧铭远薄唇就快抿成一条直线,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等着萧舒婳说明来意。
“太子殿下为一人所烦,不知安平能否为太子兄长排忧解难。”萧舒婳说着漂亮的场面话。
“人在哪?”萧铭远问得开门见山。
萧铭远目光灼热,试图将萧舒婳整个人看穿,但她此时并不虚,“太子殿下不必紧张,自然是活着,也有,好生照料。”
萧铭远瞳孔微缩,心下自然明白萧舒婳的真正含义,心头就开始渐渐泛起绞痛,这是心疼的滋味。“你待如何,你还想如何?”
萧舒婳眼神转了一圈,她还是头一次见萧铭远如此狼狈憔悴的模样,有些稀奇,这不难想,她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