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汤药喝过以后,萧舒婳倚靠着床边就又睡过去了。睡得浅,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汗。翠萄再来摸萧舒婳的额头时,发现退烧了。
萧舒婳说要去庭院里走走,翠萄给萧舒婳披了件挡风的外衣。
秋天下午的阳光不毒辣,照在身上有些暖意。风还没起,混沌了两天,终于出房间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稍微舒服了些,但依旧不足以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庭院里的树已经开始落叶,萧舒婳站着看了一会,觉得累了,就让府里的下人搬了个椅子过来,她就这么坐着。
并不是在伤春悲秋,也不是感叹落叶归根。就是放空,思绪放空,强迫自己不想那些烦心的事。
宋炙进来公主府里的时候就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萧舒婳没什么精神,眼睛又红又肿,眼神迷茫无焦,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身上裹着有些不合季节的厚重衣服,本该意气风发的公主,现在好像随时都会碎掉的瓷娃娃。
翠萄她身后站着,满心满眼都是心疼。看见宋炙来,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殿下,宋大人来了。”
宋炙走得近了一些,跪在萧舒婳面前。
萧舒婳看见跪在自己面前像小山一样的宋炙,强打起精神,坐正了些,她好歹也是主子,半死不活的样子算怎么回事。
“宋炙。”萧舒婳唤了他一声,结果嗓子哑得厉害,声音难听得就像破洞漏风了的鼓。想要清嗓,结果引来一场剧烈的咳嗽,紧接着喉咙里泛起一丝腥甜。
在她咳嗽的时候,翠萄与宋炙的心都要跟着扭成结了,手边也没有水,翠萄只能上前去给她抚背顺气。
宋炙沉闷得答了一声,“臣在。”
萧舒婳没有想象中大心脏,她现在颓靡得连自己都厌恶。
萧舒婳倒是相信,宋炙永远不会背叛公主府。
宋炙可是她母后亲手给她选出来得侍卫。是她一手提拔出来的巡防营副统领,无关乐王府,也无关云福宫。除此之外,在朝廷之上,她想不到还有谁了。
一时的失势而已,她还不想放弃。未来的路更难走,但也得走,她是公主,她是皇后的女儿。
所以,她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