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就到了潘沅和段婉怡大婚的日子,薛昭和萧舒婳作为宾客出席。
萧舒婳跟在薛昭背后做了一些夫人外交,这还是她被扶正以后的头一次正式现身,托薛昭的福,她在京中的威望有所提升。
薛昭的职位一般,但爵位高,公主殿下一路受人行礼,就只需要矜傲地点点头。
潘家是家底是顶厚的,宅邸又大又气派,这次与户部尚书家结亲后,在京中的地位更是上了一个档次。规模与权力并存。虽然潘沅平日里不着调,但这次的婚事,潘家老爷是十分满意的,接待宾客的时候,他喜笑颜开,根本合不拢嘴。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在下个月的这个时候,潘沅就会让有孕的外室进门,关于这个外室,潘沅虽然没放到明面上讲过,但也没藏着掖着,段家是知道的,以及要将段婉怡嫁过来。
是段婉怡没得选,据说一直到成亲的前一天,她依旧是以泪洗面,今后在京中,可以预料到的,很快就会再多一对怨偶。
还好当初没有着了乐王的道,不然如此下场的就成她了。
进了潘家以后,薛昭小声地问萧舒婳,去坐哪边的席位。
萧舒婳没懂,凑近了些侧头问道,“什么?”
“不是有专门给皇室辟出来的位置,像先前韩府那样。”薛昭在她耳边小声道。毕竟在潘家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说别的。
萧舒婳眨了眨眼,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看着薛昭。
“怎么,殿下不能带着我过去?”薛昭有些失落,他还想蹭蹭萧舒婳的身份光环呢,他要是驸马,岂不是就能上桌了。
“侯爷是想抱着七皇子用膳?”
薛昭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摇了摇头,甚至感觉有点恶心。
“那里除了萧铭简,就不会有别人了。”萧舒婳回答道,乐王妃为了保胎许久不曾下地走动,东宫的太子妃也称病了许久,这种宴席场合,正是应酬的好机会,太子和乐王根本就不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现在她和薛昭过去,不就摆明了是去带孩子的。
但只有七岁的皇子殿下会自己吃宴席吗,更何况萧铭简还是萧舒婳的挡箭牌,薛昭继续与她耳语道,“那七皇子怎么办?”
萧舒婳给薛昭用眼神示意了个方向,薛昭跟着看过去后便了然。
正是萧铭远拉着萧铭简。
他甚至是与七皇子对视上了。在人群中,薛昭难以忽视的身高,即便是小孩子也能一眼就看见,萧铭简明显有些激动,想要跑过来找他五姐姐。
萧铭简付出了行动,甚至朝这个方向都迈出了一步。却被萧铭远无情地拉住制止了。
沿着他跑动的方向看过去,萧铭远也看见了薛昭,并投以警告的目光。
薛昭轻轻揽过萧舒婳的肩膀,带她去自己的席位,准备避开太子和七皇子,“还是走这边吧。”
萧舒婳点点头,随着他走。
薛昭低声, 不着痕迹地道,“七皇子会不会有事?”
只能听见他们两人细微在交谈的声音,但看不见嘴型所做出的幅动,“你担心他?”
“我当然是担心你。”薛昭一边对着萧舒婳小声讲话,面上还能保持着微笑,对路过的同僚点头示意。
“他在警告我,意思是萧铭简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萧舒婳往他怀里钻了些许。
在外人看来两人实在是恩爱。
“他未必就知道背后是你。”薛昭带着她入座。
“这还用想?”京中就他们这几个人,萧铭简背后不是听了她的安排,难道还能是乐王的,“你在其中会难做吗?”
“应付得来。”萧铭远就算没精力管这些破事,也不代表他不会介意。薛昭被夹在其中是最难做的,一边要让萧铭远对他做事放心,一边又要替萧舒婳出面解决难题,稍有不慎就会打破平衡。
萧舒婳自然清楚薛昭的处境,“他若逼迫你,我也有别的退路。”
薛昭拍了拍她的手背,“回去再说。”
落座以后,薛昭与四周宾客开始了寒暄。薛昭与他们说着应酬的官话,萧舒婳只需要在一旁坐着就行。就算有人故意将话茬递到萧舒婳面前,薛昭也会出言化解。
这种事他做的习惯,先前他怕姚笙笙说错话,就嘱咐过她不要接别人的话。至于萧舒婳,她只要维持一个淡漠疏离的表情,端着公主的架子,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触霉头的人就会少一些。毕竟现在谁也不会在薛昭面前,来下她的面子。
丞相府的位置坐的并不是韩沃,而是韩静窈的大哥。他有着文人傲骨,却并不擅长官场上的应酬。韩沃门生众多,即便韩伯升不愿在官场上打拼,继承了爵位,仍能有着世代的荣华富贵。
韩静窈变成了如今这般,韩伯升心中怨念,与萧铭远就只是十分疏离的招呼了一声,不再有其他交流,待到他转头见了薛昭,直接就把目光移开,当作没看见。至于乐王那边的人就更是如此,直到邴文等一众丞相府的门生上去与他寒暄了几句,他面上的表情才能缓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