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诚一言未发,但脸色阴沉,内心很是气闷。
这件事情没过多久,张家文三十多岁的大儿子突然就要结婚了,媳妇子是临县上庸县柳林镇的一个带着十岁小男孩的小寡妇。
她的前夫和张家文的大儿子张安顺本来是工友,前些年一起在山西挖铁矿,是个炮工,结果在挖巷道放炮时出了事故,被埋在了井下。
张家文娶儿媳妇是大事儿,全浜子的人都前去帮忙、喝酒、庆贺。
杨忠诚也带着对张家文的满肚子闷气,到张家垭子张家文家去喝喜酒。
多喝了几杯包谷烧后,他就开始为难过来敬致谢酒的张家文。
他满脸堆满惋惜与真诚,故作同情地对张家文说:“安顺子咋搞球的?选来选去选了30多年,咋还是娶了一个二茬子呢?听说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张家文是个实在人,一时没有听出来杨忠诚这是在挖苦他,还以为这是一个长辈对他们家安顺子的怜惜,于是回话说:“唉呀老表!管球他几茬子。一辈只管一辈人,只要小两口过得幸福就行哒!”
喝过张家文敬来的一大杯烧酒后,酒劲儿又再次上了杨忠诚的头。
他见张家文竟然无动于衷,也不接他的话茬,知道这憨怂是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
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这让他觉得心中很是不爽。
他又绕绕弯地对张家文说:“还是你们家安顺子懂事、听话、孝顺!像这样的女人,我们家城娃子喊天都不得要!他相不中。其实,要我看就蛮好嘛!寡妇又咋样?带个孩子又咋样?!还省得再生再养了,是不是?!”
杨忠诚醉得舌头都快捋不直了,但依然坚持着要把这些话表达得更清楚、更直截了当一些。
拿着酒壶跟在一起敬酒的王金莲早就听出了话外之音,知道这杨忠诚是在调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