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彻底接受新的身份,便要面临因老当家的去世,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本就势单力薄的伏龙贼寨,可谓外忧内患!
外有强敌堵门、下山无望,内有无法打劫,集体失业,粮草断绝。
怎叫一个凄凄惨惨了得?
“啪嗒……”
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浓郁的血腥味随着秋风卷进院落,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女两男,三道染血的身影走进寨子,粗鲁的扔掉手上残破的兵器,大咧咧的坐成一排,鼻息粗重。
是另外三名山贼属下回来了。
“娘个溜溜球,如何?”磨刀的三当家黄大贵抬起头,充满血丝的独眼中,满满的戾气。
“仗着地形,砍伤了三个喽啰,饿狼寨的山贼暂时退了,今晚不会来了,没人比我更懂他们。”
四当家的“细狗”白尖细匀了几下呼吸,左手捋着薄嘴唇上的八撇胡,右手有意无意的翘着兰花指,娘的令人发指。
院子中一片安静。
“议一议!”
洗衣服的二当家崔莺儿,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湿漉漉的双手,一头乌黑秀发甩到身后,露出修长的脖颈。
众贼盘坐,挺直腰杆,杀气腾腾,自动把一旁午睡的小大当家晾到一边。
“老当家的已经去世三天了,xxx的饿狼寨山贼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便开始大举进攻咱们,他们人多咱们不是对手。
北面六十里的猛虎寨,怕是也瞒不住了。老当家的在世时,经常单枪匹马杀过去羞辱他们,他们有八百好手,xxx的一旦打将过来,咱们伏龙寨的这六颗脑袋怕是要被摘了。”
“山下扶风府城来了位新知府,据说是个铁面无私xxx的青天老爷,最近总派些人模狗样的捕快在山脚游荡,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们准备围剿伏龙山,咱们寨子人最少,软柿子好捏,指不定第一个拿咱们开刀!”
“东面十七里的水月庵,那群xxx的尼姑一直劝咱们向善,武堂普静老尼姑不止一次说过,若咱们继续冥顽不灵,便要动武,押咱们去向佛祖赔罪。真是笑话,我堂堂替天行道的伏龙寨好汉,何时得罪过佛祖?佛祖混哪里的,这么拽?”
“还有西面三十里xxx的秋宫阁,那群读孺书的子曰,向来自称隐士,仗着武功高强、能说会道,一直让咱们放下什么恶刀,下山务农,我xxx,不过长的俊秀些,整日里和山下俏村姑们眉来眼去,行那腌臜事,比咱们还脏,我看他们就想着把咱们捆去做苦力。”
“更为要命的是,饿狼寨苦苦相逼,下山的道路被堵,咱们无法下山打劫,断粮了,寨子里如今仅剩xxx的三颗大白菜。”
“他妈的!”
众贼相视无语,气氛很压抑,偏偏院外枯枫叶哗啦啦的卷进来,暴脾气的三当家黄大贵烦闷的一通连踢带骂。
“也就是说困境有六!”
二当家的女贼崔莺儿挽了下耳边秀发,对众贼的话进行总结,“饿狼寨、猛虎寨、官府、水月庵、秋宫阁和缺粮!”
“没错!”众贼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
没有然后了。
事实上,相同的台词,这几天他们已经反复陈述了三十七遍,解决方案,完全没有!
“对了,大当家的是读书人,不知有没有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