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爷轻笑。
谁料,一个穿着崭新白色锦袍,金冠束发,眉目如画的少年人缓步到了前面,仰头看着风柱上的人头。
凤七爷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瞳瞬间收缩,身体紧绷起来,一丝丝漆黑的圣纹弥漫,脚下地面裂开十多道缝隙,像只洪荒猛兽。
身后十七位黑衣高手,同样绷紧了身子,只等一声令下,撕碎了那少年人。
然而,少年人忽然又转身离开了。
想必……只是好奇?
“呼——”
凤七爷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不知为何噙出的冷汗,为了掩饰尴尬,回头笑道:“世上还有生的这么漂亮的小子,一个男娃子,竟比我风月庄的头牌姑苏四娘还要俊俏!”
身后十七位黑衣高手对视一眼,一位女子笑道:“的确生的很好看,皮肤比女子还要白皙,五官精致的像是刀刻的一般,可惜没有修行……”
说着多看了几眼。
……
辛卓顺着人群往前走着,他的脚步很慢,那风灯柱上的人头,的确是沈寒衣的。
这个猪脑袋,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又何必用这种自杀式的愚蠢方式呢,以他法武双修的天赋完全可以投靠更强大的势力,再伺机报复嘛。
也许,这个世界的武者,本质上是悲情的?
他抬眼扫视一下四周,他对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可以断定这里是个局,很有可能是针对自己的局,而且是一击必杀。
出手的人,应该超出了自己的修为许多。剑皇余、东华明域三道山各家高手?
如今最正确的选择,自然是不管不问,要什么节操和自行车?
可是,沈寒衣和凌君啸的影子和眼眸一直在脑海中晃荡,前者是答应替他收尸,后者自己不可杀而杀,好似……继承了他的遗憾。
所以,他必须做出选择,不仅要替沈寒衣收尸,还要干掉这个邪风楼。
做人,总要有几分血性,连血性也没有,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他看向对面的一家名曰“三马客栈”的酒楼,信步走了过去,他现在要做三件事,第一,想办法引开城东、城西的两处令他忌惮的高手,第二,动手,第三,溜。
刚刚到了酒楼门口,就见掌柜的慌里慌张的跑出来,恭敬行礼:“大爷可是辛卓?”
辛卓心中一沉,道:“是!”
掌柜的脸色发白:“可不得了,三楼雅间,有人,不,有狗等你!”
辛卓怔了一下,这是什么话,仔细打量掌柜的神色,不像开玩笑,武念扫视酒楼,房间太多,太复杂,颔首道:“带路!”
掌柜的麻溜带路,很快到了三楼一处“甲”字号雅间门前,小心翼翼的敲门:“狗爷?”
里面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你退下,让他进来!”
掌柜的如释重负,撒丫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