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霁生闷气,却也知道眼前的人是太后,终究是手臂拧不过大腿的。
李稷低头看到她眼里的哀怨,凤眸微微眯起,瞅上不远处吓得脸色苍白的崔丽华。
“嘉贵妃造谣生事,延禧宫上下罚俸半年。”
不痛不痒的责罚,罚的是嘉贵妃一众人,威慑的是慈宁宫上下。
“慈宁宫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哀家有些头晕了。”
太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手一放落在福安手臂上。
岫玉被打伤了手腕,疼的厉害无法伺候,只能缩在太后身后,跟着一同离开。
李稷松开怀里的步霁,命令的口吻。
“黎儿,扶你家小主回宫。”
原来是黎儿去乾清宫通风报信,她是个聪明的,知道这时候只有找皇帝才能救下自家主儿。
行至宫道。
李稷从腰间取出银色折扇,置于胸前,轻轻挥动扇子,临分别走到步霁身旁,俯身耳语。
“朕晚些去看你。”
王槐低着头,扫一眼皇上。
正是下午凉爽的时候,凉风阵阵。
这会儿掏出扇子扇什么风,再者这扇子什么时候被皇上拿在手里当过解暑的工具用过,这可是把杀人不眨眼的武器。
倒是,扇子精美,衬得皇上格外英俊潇洒,有点像是,像是开了屏的孔雀.....
待步霁和黎儿走远,李稷才转头往乾清宫去。
“王槐,朕记得之前波斯国进献过一瓶奇香。”
“皇上是说,九合香?”
这九合香用上好的琉璃瓶保存着,只此一瓶,是世间难得的宝物,说是助于夫妻情分,特别是对女子身子极好,闻之体香四溢,动情难耐,不累不乏。
“嗯。”
“今晚朕要摆驾翊坤宫,把这瓶奇香带上。”
“是,皇上。”
王槐颇为机灵,这种事本就与他无关,皇上要他去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若是太后问罪,也找不到他身上。
戌时一刻,一顶明黄色的肩舆从乾清宫正门出来,到翊坤宫落轿。
一身墨色常服的皇帝从华丽的明黄色肩舆上下来,抬头看一眼牌匾上“翊坤宫”三个大字,转了转手里的琉璃瓶,勾唇邪魅一笑。
他示意翊坤宫门口的宫女不必行礼,径直走了进去。
步霁正在屋里站着,地上摆着好多样赏物,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竹条,用竹条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