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概是找不到我们,就不再找了。”
最重要的是可以去寻大夫治他的病了。
步霁想李稷之所以会要马不停蹄地往回走上七天,是料定兴王一不敢太过相信老伯口中的话,二也想不到身受重伤的李稷会走出这么远,所以撤走官兵估计是往前寻去了。
兴王找他还好,一旦不找,那就说明兴王已经控制了京城,马上就要登基了。
她绝对不能再跟李稷藏在这个村子里了,必须尽快把他的病治好,然后去找裕王。
李稷低睨了她手中的衣盆一眼。
“怎么又在洗衣服,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洗。”
“你何时说过?”
步霁开心的脸不由得凝起来,他一早醒来就去山上打猎了,吃了一碗稀饭和一个包子,什么话也没说。
李稷的脚步顿住。
“我早上没说吗?”
一句话把两人打落谷底,李稷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她不想看着他每天做的事只是不停想记起,然而不停忘记。
两人默默不语地回到家中,步霁端菜进屋不见李稷,慌忙走了出去,却见李稷独自站在远处田边,脚边开着一簇野花,随他的衣衫飘摆而动,孑然而立,背影落寞而飘渺,仿佛下一刻便会不存在。
步霁忽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慌乱,开口就喊。
“皇……三爷。”
沉思的李稷被唤醒,一步步往家里走回,双眉紧紧凝着。
“娘子,我们以前是住在哪儿的?”
他们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村民都这么说。
李稷刚想起小时候的事,却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从前住在什么地方。
“是京城。”
步霁答着,又轻声询问。
“吃完饭我去找大夫来,追我们的人已经撤走了。”
李稷随意地点点头便走向屋里,他是长在京城的,怎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京城是什么地方,他现在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