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到厨房把药丸分成了三份,让安德鲁烧开热水,稍等放温,先把药丸中间的金丝抽出来放进碗中。
倒入温水后那金丝悄然融化在水中,水面浮起一层淡淡的金色,随后我把分成三份的药球中的一颗放了进去,这药丸不难冲开,没过一会儿碗中的水便发出了中药味,但是颜色还是透明的,不像我想象中的是黑褐色的中药。
这时候的吕琛已经恢复平静,不再折腾了,只是浑身发烫,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张嘉一把吕琛的头放在腿上,安德鲁用小勺一点一点的把药汤喂到吕琛的嘴里。
喂一碗得洒四分之一……
这晕厥的人张嘴是挺费劲儿,一碗药喂进去张嘉一裤子湿了一大片……
吕琛在喝完药后,原本脖子上卷起的甲片也逐渐开始平复,我们谁也没敢手欠再去摸。体温也逐渐趋于正常,除了还是没有醒看起来基本没啥事儿。
“我求的这个药只有三天的量,但这三天只能说保证这病不再发展下去,不能起到根治的作用,这是那穿山甲用怨气下的咒,只能他自己解开,除非动手……还得是让那穿山甲魂魄破散……”
我坐在地上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我这儿只有他爸的联系方式,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按理来讲要是他家里不信这些,现在就应该送医院了……别耽误了。”
峰哥也面露难色,张嘉一看了看还紧闭双眼的吕琛说道
“峰哥,明天一早你先把吕琛生病的情况跟咱们画室老大说一声,但千万别说那些邪的,就按医院看的病说。今晚我们俩在这儿看着,要是有啥事儿我们处理就行,等明早你去画室说完,再过来换我们俩班儿,我俩今晚倒着眯一会儿就行,安德鲁也回去休息,有事儿我们电话联系。”
我一听这话茬儿就是往外支人,赶快接着说
“现在既然情况有所缓和,就别都在这儿靠了,我俩人在这儿盯着真要有点啥事儿互相也有个照应,你们放心。倒着班儿盯大家都能休息一会儿。”
看我俩这么说峰哥也没说啥,嘱咐我俩有事儿打电话,他先送安德鲁回家,晚上一个女孩别自己回家不安全。
我冲安德鲁使了个眼色,安德鲁心领神会。
峰哥和安德鲁走了之后,我看向张嘉一:
“说说吧咋整,现在只能聊了啊,这要是不整利索吕琛真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张嘉一挠了挠头“这样,我让我家老仙儿把那穿山甲叫我身上,你和他聊。吕琛现在这样是禁不住折腾了,这要是再被灵体冲一下,那就算好了也得落下病根。”
“让它上你身?这……这能行么?”
出马仙很忌讳让外门外鬼上自己的身,首先不知道来的东西对自己影响怎么样,家里堂口的老仙一般情况下也很不愿意让脏东西占自己第马的窍。
张嘉一把吕琛的脑袋放在了沙发靠垫上,站起身活动了下身子:
“你这两天都连着办事儿,我怕你身体吃不消,这次换我吧,谁让我最心疼你呢!”
“诶呦,这时候整啥兄弟情深啊,办都办了可我一个人来吧。白小云说刚才是我家胡家来人上我身了,但一句话也没说,我也动不了,那穿山甲走的时候跟着也就走了,不知道啥情况啊?”
“那可能就是我先叫的我家老仙儿,这种情况一般就是一家来人儿就能让那穿山甲开口,所以你家老仙儿就没动。正常!你一会儿负责整点语言艺术,别喊打喊杀的了,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让我家老仙去喊那穿山甲。”
张嘉一说完就走向窗户,把窗户微微打开一条缝,点了根烟,闭上眼睛,窗外的冷空气吹的张嘉一的头发有点凌乱。
烟头一明一暗,张嘉一微微仰头,看着他一呼一吸间我有点恍惚,感觉这短短几个月发生的事儿似乎已经改变了我原有的生活轨迹,而面前站着的这个人,也让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信赖,和一种特殊的安全感。
以前遇到什么事儿我肯定是最能咋呼的那一个,但自从走上了这条路,自从张嘉一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好像多了几分勇气,也多了一些担当。他会照顾我的情绪感受,也会把所有事儿想的很周到,就像现在明明知道那穿山甲上身不好,但他还是抢在我前面……有些事儿他不说,但我心里能感受的到……
一根烟燃到尽头,张嘉一把烟拧灭在窗台的烟缸里,猛地睁开眼睛,嘴里发出栾栾的笑声,我知道这是那穿山甲来了。
“怎么小弟马,不好处理吧?能耐不够了?”
“穿山龙大哥,我们无冤无仇,我说句公道话,他家里确实做了伤害你们家的事儿,但命抵命终究是冤冤相报。您这儿事儿也不是近几年发生的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画室找茬和我们牵扯关系,我想是不是也有啥事儿需要我们帮您办啊?”
“咯咯咯,好小子,那我有话也直说,不拿命抵也行,我要他家三代不再杀生,然后要一座庙供我们修行,我们穿山龙不当保家仙,也不要他们家香火。你要能答应我就收了怨咒,他以后是生是死和我无关!”
“穿山龙大哥,烧庙烧元宝这都是小事儿,但你说现在这都啥年代了,他也没个信仰,要不杀生让他以后吃素也不现实啊……”我态度诚恳,满眼都是尊重,客客气气的说道。
“没说让他吃素!他家一直以来就是靠倒腾我们甲片赚钱,这几年又开始弄上其它野味了。只要不做这个买卖就行,祸害我们子孙的事儿我绝不能看着不管!”
我一听原来这事儿是跟吕琛家的买卖有关系,我也做不了他们家的主啊……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