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兵马不一样之外从堂口供奉的堂单样式来讲,我们供奉的堂单是三尺三寸大小的红色堂单,红底黑字,他们则是三尺三的黑色堂单,黑底金字,并且堂单的名字也会经常添加或者更换。
这种全阴堂鬼仙儿的办事儿能力往往都非常强,最值得引以为傲的应该就是下地府求寿的本事,但满堂的鬼仙儿给王奕妈妈求寿都没求来?
我和张嘉一脑子过了一会儿,我顺着李牧驰的话往下说
“牧驰,你家堂口是全阴堂的话,求寿应该好求一些呀?”
王奕红着眼睛,把眼镜往上推了推“鹏博,这是第三次了……求不动了……”
正常的求寿能求一次已经是大限,别说三次,就是第二次都不可能求来啊?!
“三次?”
李牧驰淡淡的说“求一次靠生者积德行善,再求就是谁求用谁的运来换,再求就要用寿来换…但这三次每次求来的也就十天十五天的…这法……不是正道……别学……”
我倒吸了口气,这纯是不顾一切的啥招都往上使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也就不是自己家的事儿,换做是我,估计也是有啥招使啥招还了,再细我也没好往下问,毕竟求三次拿运拿寿换命的事我们家堂口“肯定”是办不到,牧驰家全阴堂办事儿的秘法我也不方便知道。
“嗯……王奕,咱啥事儿都往好处想,咱们不已经求来三次了么,这就比普通人幸运多了,咱现在就开始吧,请来我家白仙儿,咱们看看还有啥办法能让阿姨在这段时间里面稍微舒服些?”
我语调尽量温柔,话说到这儿我都能感觉出来再往下聊王奕的情绪估计就彻底崩溃了,李牧驰和他的关系也是真的好,拿他的事儿当自己的事儿办,我看了看张嘉一,他始终皱着眉,我嘴上没说,其实我和张嘉一在这事儿上是能做到和他俩共情的。
王奕轻轻的答应了一声,我帮张嘉一拿出神鼓,王奕则是去客厅边上的一个小屋里面取出了自己的神鼓,接着李牧驰去厨房帮我给香炉里盛了一碗大米,带着香炉,香盒,铜镜,红布,还有白酒我们四个就往卧室里面走。
“妈,这是我同学,陈鹏博,张嘉一,特意从北京飞过来帮您再看看的!”
王奕声音很轻,床头的台灯微微发黄,阿姨半躺在床上,身后垫了很厚的被子,她眼窝凹陷,光秃秃的头上没有一根头发,因为太瘦了脖子上的筋微微凸起,还鼓着一个又一个有大有小的疙瘩,她很虚弱,但是眼神里面依旧有无尽的温柔与慈爱。我心里也跟着一酸,我知道那一个个疙瘩是什么……
阿姨摆了摆手,声音很轻很微弱:“还折腾啥呀!辛苦人家跑这一趟!”
我赶快强带着微笑上前搭话“阿姨!不折腾!我们都是同学,平时关系都很好,我家也供着堂口,今天来让我家老仙儿帮您看看,您看成不?”
王奕妈妈也嘴角向上,温柔的看着我
“孩子,麻烦你了……咱不强求啥!”
阿姨声音很小,我只能俯身向前才能听到她说的话,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我也轻轻的握了握阿姨的手,转身看向张嘉一和王奕,他俩冲我点了点头,意思是随时可以开始。
我把红布和镜子交给李牧驰,都是大神儿,李牧驰轻轻点头,不用多说什么就知道这是求药用的。
我坐到了床尾的凳子上,把香炉放在面前,王奕打开香盒,给我抽出了三根香
“王奕,九根。”
王奕手中一顿,抬眼看我,三根香是平时请仙的上香数,这九根香也就是一排香,自己请仙儿办大事儿才会用,在李贺家给大师兄上了九根香是表达尊重和敬意,今天这给自己家老仙儿上九根香意思是第马有难处,无论如何都要请老仙儿帮忙,这事儿能平也得平,不平也得平了。
都是“同道中人”,李牧驰和王奕都明白是什么意思,眼中都带着感激,只有张嘉一依旧是眉头紧皱,感觉眼中全是担心。
王奕递给我九根香,然后向后退了几步,把位置留给张嘉一,王奕自己也拿起了神鼓,按照张嘉一的嘱咐,一旦他唱不下去王奕好接班做替补,我用火机点燃这九根香,白色的烟雾缓缓从香头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