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快看向王奕。
王奕瞪着眼睛有些惊恐的看着我,举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身后的纸人。
“吴……吴叔……这纸人好像动了……”
吴叔轻笑了一声又赶快正了正声色:“咳咳……动不是正常么!要是一动不动那才不对劲儿,光不是白开了么!”
我后背汗毛都立起来了,谁家好人能受得了这出啊!大半夜整二十个纸人儿,然后这些纸人儿还会动,我往前走了两步才敢转头。
扑棱一下!
别说地上的纸人,我手上的纸人胳膊就上下晃了一下,吓得我直接把纸人儿撇地上了,这真不是我怂,这些纸人都是竹条的框,普通彩纸糊的外皮,按常理说这么大幅度的动弹纸皮儿肯定会挣开,但眼前的纸人儿确实好好的,再说这开光一般都是说说而已,谁也没说掐诀念咒之后这玩应就跟真的一样活过来了啊!
吴叔看我皱着眉,一边摇头一边感叹:“说你傻就流鼻涕!真是没见过啥!”
“您是老油条!您自己来吧!这活儿太瘆得慌!”
“小兔崽子!这么说你师傅?!”
虽然是一边骂但吴叔还是接过了我手里的剪子,一刀一个把绊脚丝就都剪开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纸人儿没有太大幅度的动弹,不至于满地乱跑,最多也就是活动活动筋骨,动动手动动脚,幅度不大。
吴叔把所有绊脚丝都剪好后晃了几下脖子,站在这群纸人前面开始结手印,速度非常快,我手指头就算是掰断了也拧不出他那么多花,一边结手印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只是没有出声,只能看到嘴唇在动。
“动!”
吴叔只有最后一这个动字是说出声来的,话音刚落,这二十个纸人纷纷吱吱扭扭的走了起来。
虽然知道纸人能动,但突然集体开始走路我还是没想到,脑瓜皮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随着纸人身体里面的柳条晃动,这些纸人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没一会儿便以供桌为圆心围成了一个圈,每个纸人都面朝圈外,一男一女,一红一绿的交错的站好了,每个纸人的间距大约一米左右,我们五个现在则是在圆圈的正中心。
月影下的烧纸场,一片静谧与阴森。
轻风拂过带来了丝丝寒意。
地上那零零散散的纸屑轻盈地飘起,卷着地上的尘土,掠过纸人的身躯。
纸人现在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风穿过它们的身体,发出“划楞划楞”的声响,这声音在烧纸场和停尸房之间回荡,它们的身体微微摇晃,仿佛在颤抖。
我们四个除了吴叔都呆愣在原地。
吴叔看我们几个面面面相觑的不说话便把剪刀放到了行李箱里面,一边从里面掏着开坛用的桃木剑还有五色米斗,一边和我们解释:“纸人术而已,不用那么惊讶,茅山的一种基础法术!只不过……一般都是剪出来的纸人,今天这个算是稍微大型一点的!这纸人开光之后男女阴阳平衡,有了名有了姓八字也印着张嘉一的八字,一会儿引猖兵鬼道用,行了!别愣着了都!快帮我把东西摆好!”
我们四个也没在一边儿继续发呆赶快帮着吴叔把开坛用的用的东西都摆在供桌上,五色米斗上插着五色令旗,桃木剑,已经画好五雷符的黄色符纸,还有单独的一小碗黑豆,以及六个酒盅。
摆放好供桌上的东西之后又按照吴叔的要求开始摆蜡烛,先是用黄蜡烛在距离供桌五六米的地方摆出了“艮”卦的图形,一个长横在最上面,用九盏蜡烛排列代表,四个小横在下面,分别用三盏蜡烛代表一小横,左右对称,这是艮卦的图形代表,艮,在八卦当中象征山,阻止万物的行动,这个卦象在我们法坛身后意思是有靠山,同时代表了这是一道屏障,怎么斗都不能逾越这道屏障。
接着又在冲着停尸房的方向用白色蜡烛摆出了“震”卦,震卦的图形正好和艮卦的图形相反,四个小横在上面,一条大横在下面,同样九盏蜡烛代表大横,三盏蜡烛代表小横,震卦的卦象象征雷,鼓动万物,吴叔的意思很明显,要是那鬼道和猖兵冲着张嘉一和李牧驰去,那边的震卦将助阵吴叔的五雷决的威力,催动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