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柳姨娘，长久以来的压抑和委屈，令她几近疯狂。

柳姨娘被凌红灵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忍不住蹙起了含烟眉：“灵儿，你是不是觉得委屈了？是不是觉得娘亲只疼你弟弟不疼你？你们都是娘九死一生生下来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凌家只有你弟弟一个男儿，以后肯定是要继承凌家的。你以后肯定也是要嫁人的……”

凌红灵听的脑子都快炸了，面目狰狞，声音阴冷道：“别说了！！！”

凌红灵知道柳姨娘被爹带来云霄大陆之前，是华东大陆一个小皇朝不受宠的公主，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皇权至上，传宗接代，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

娘亲生她时九死一生，疼她如珠如宝，教她各种在后宅的阴私手段，她学的很快，也愿意成为娘亲的刀，为她去筹谋一切。

可是，在生了弟弟后，一切都变了。娘亲经常给她灌输思想，说弟弟是她的依靠，等她嫁人后，也是她在夫家的底气。凌红灵就因为不服气这种可笑的思想跟娘亲吵了几句嘴，娘亲便整天以泪洗面，不吃不喝，把她吓坏了，自此，再也没说过凌志云一句不好，只暗中打压他。

她不敢再跟娘亲吵嘴，可也不愿意接受娘亲那小家子气的理论，云霄大陆，强者为尊，只要她足够优秀，即使身为女子她也能给娘亲带来荣耀和依靠。

也许是心里压抑的太久，也许是最低谷的愤懑，凌红灵忍了忍，还是爆发了，冲着柳姨娘神情癫狂道：“弟弟，弟弟，整天都是弟弟！你能不能不要总把你的思想强加给我！！无论我多努力，你都看不到，就因为我不是男子，不能为凌家传宗接代，生而为女，我就该死是吗？！！”

柳姨娘神情愣了愣，还想说什么，却被凌红灵给打断了！

她心里畅快极了，这种不顾她人死活的感觉太美妙了，娘亲既然眼里心里只有凌志云，那就别要自己这个女儿好了！

该死，都该死！！！

多年的不满，全化作了最狠毒的一句话：“娘亲，你重男轻女，可你本身也是女子啊。你既然如此轻贱自己，你为什么还要如此低贱的活着呢？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死了，也就不必浪费凌府的开支，把这些留给弟弟多好？对吧，娘亲？”

柳姨娘望着口口声声让她去死如同恶鬼一样的凌红灵，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接受不了的梨花带雨地摇头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你一定是疯魔了。灵儿一向最听我的话，怎么会说出这般伤娘亲的话！”

说着，神情悲伤又茫然地朝着外面喊道，“志儿，志儿呢？你快来看看你姐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