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中央地区医院很闲,纯粹是开出生和死亡证明的地方,以现代的技术,非孕产需要进医院的就相当于半身下了黄泉,不能成神就只能变鬼,医学生们的教材也是九成药理一成病理再加点护理,因为需要人工治的都非人力所能及只能略尽人事,人们只得在惨白的叹息墙边供上见证至亲渐离时最苦痛的泪与无神论者最虔诚的祈祷换来命运恩赐的奇迹,但希望的花往往不常盛开。
当然在边境并不是这样,还是有大量的伤员需要宏观手术进行取出弹片扶正血肉组织之类的操作后才能用胎活性药和纳米机械爬虫群恢复的,不然迟早累积出皮下护甲,边境的医院同时还有个显而易见的好处,因为能看得起病的人不多,那些会违反医嘱害死病人大喊大闹的蠢货们多半享受不到教育资源,低下的社会地位和经济能力不断恶性循环,不可能来医院浪费人手和时间让医生气得脑溢血,只会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累到脑猝死。
当然这不是真的好事,蠢货们不过遵循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规律,一生能拿上手的钱比身体里器官值得价还少,而这卖给的仍是可怜人,金字塔逐阶而上,愈发尊贵的大人物们有不会排异私人定制的义体、自体克隆可用,或许完美的生活条件就只能让人老死吧,所以说一个人的错是所有人促成的,凡罪者皆乃众之业,正如千夜所说“她杀了人,你坐视不管,你与她同罪”,给蠢到会被骂的可怜人们投个好胎医生说不谁见到还要问好。
小主,
无论社会给某种劳动赋予多高的价值,一个人的能力与时间就那么多,创造的财富都不可能指数倍的高于平均,大多是吸了成千上万人的血,连带着他们原本应有的健全知识、思想、身体一并毁去了,这是最恶劣的统治方法,在弱化文明的基底,锁死基因库的可能性,所以这种城市也只有存留在边境的实力,没有中迁的潜质。
“咦~听上去像社会的毒瘤,”小黑夹着嗓子发出稚嫩的伪音,开口就满足了我的钉宫病,“那么多番都离不开青梅与天降,恋爱与理想的冲突,更有主角才华横溢克服困难逐阶而上的,主角平平无奇追逐背影奋发图强的,你怎么就学会了个熬夜波比样?”
谢谢,感觉有被冒犯到。榧然颇感无趣地暗自吐槽。不过没事,我不是人,可以免疫,所谓也没有哥布林觉得抢显卡开矿是不对的啊,所谓种族基因历史文化意识形态区别。
“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以为你逃得掉么?”专家露出要死一起死的冷酷笑容,“论是否符合现行良好品质社会人,你也是一个词条也对不上,物质丰富的当下不婚不贷的你乞讨都能活得滋润,说不定比我还闲还混子,难不成你有什么要呕心沥血劳筋动骨的梦想?比如傍富婆?”
“不要瞎猜!人家是坚定的反三维战士!不可能吃现实的软饭!”小黑莫明恼羞成怒,看来曾经是憧憬爱情的纯情处男时还是幻想过知心温柔优秀妹子倒贴桥段的,网文派的该是冰山女总裁,轻小说派的该是椎名真白,如今便像是戳到痛处了,“我的人生不需要符合任何词条,不需要别人指指点点,我是自由的,凡是侵占自由的都必将摧毁夺回!”
这边榧然无事事,空耳听成了虾菜仁,瞎猜人,哈哈哈,是个官场酒局好梗啊,为此我要特地写本小说!
“好了,准备砍树好不,”榧然出声制止了两人继续话题的意愿,还剩半截体力条却悠哉地步行了起来,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的战斗,“森林已经到了。”
“嗯呐,我觉得有朝一日我要是被驱逐出境了可以住在树洞里。”专家上道地转变了话风,开始赞叹树木的高耸,脚步虚浮左顾右盼,好似是来看风景爬了整座山双腿打战却还想着拍照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