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般的潮水涌动而来,而榧然选择不闪躲不格挡,因为自身移动受到对方的干预,要算出应对方法则需要读域师的想法,这无疑是作弊,他任凭枪尖命中胸口,随后侧身抓住杖柄顺着刺出的势将其送了出去,毫无悬念的,域师武器脱手了,杖枪被榧然借力斜插在了身后的地里,也算是了一桩夙愿。
但这对于胜负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已经结束了,场中无序混乱但目标明确的弹幕与榧然的喝药相互抗衡将他维持在三分之一血量,域师必中的三次斩杀将这个数字降到了百分之七点五,可剩下的这点不足三位数的皮却再也没机会消去了,域师也是计算伤害的好手,早就明白这一套连招是杀不死榧然的——除非他在信息混乱时就失误,但他不可能失误,能命中他的只有后三次机制杀。
“命运戏谑地看着我的失败,天平的两端称量着生死成败,差之毫厘便失之千里。”域师深深地叹了口气,“神不从注视过渺小人类的希望,天堂已不能够拯救我,就算我必将失败,可走到这一步的我不愿放弃,比起垂头丧气地迎接死亡我宁可战死,无路可退的人只得迎接地狱向恶魔索取力量!”
红世再次展开,域师倾斜并弯折了重力场,质量力的受作用方向形成漏斗状,两人同时被动向场地中央滑行,他准备用拳头攻击榧然,第一拳红世加生业净灭移除百分之六,第二拳就能击杀,但这只是设想与计划。
“这人世充斥了可笑的腐烂,褴褛的衣衫遮不住小小的过失,披上锦袍裘服便可以隐匿一切,罪恶镀了金高高地坐在宝座,公道正义的枪刺也会迎之而断。安享繁华的人们啊,睁开你们的眼睛来,体会一下穷人所受的苦,替这些不辛的人们想一想吧!你们全是无心肝的人!”榧然高呼道,敌方快速近身时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就行不通了,所以长予兵也会佩短剑近战,面对拳头他也放弃了用鞭子和用对方的枪杖,而是同样徒手交锋。
榧然侧掌击打域师冲拳的手腕,随后翻手抬臂用自身手背作支点向上发力,掀开了域师的胳膊,这是一次完美契合人体工学的格开,域师因此失衡,向侧后方仰面摔倒。
域师无语凝噎,面露苦涩,他又不是文学社的哪来那么多台词可以对。
榧然继续在记忆里胡乱提取片段:“天空下满是绝望的呼喊:威严的神明啊!我现在脱离这一个世界,当着你们的面,摆脱我的惨酷的痛苦了,要是我能够再忍受下去,而不怨尤你们不可反抗的伟大意志,我这可厌的生命的余烬不久也会燃尽的。”
他抬膝顶击域师的腹部,对他追加一次短暂的离地击飞。
“美德是应当的,不值得赞颂,无有则没有资格延续,罪恶才该细数,它本不存在,却隐藏在冠冕堂皇之中,公正的文书里。”
域师的技能全部终止,秘法露滴已然结束,漫天光辉化为碎片顷刻消散。
榧然恢复了技能与机动,一个技能全亮的刺客就算没血也能把空蓝的法师打爆,你以为那红色的是血?错了,下面那个蓝的才是。
他甩鞭攻击域师扭身卡出反向突进,拿到落在身后的杖枪,切武器开启狂化,后倒再切鞭缠绕转向使域师改为面朝地倒下体态,借助旋转角动量将自己甩向空中向域师上方移动,再潜行加速得到更高动能,甩下的强化普攻得到了牛顿背刺爆头狂化四重加成。
“然而这尽数是人世与上天强加于我的苦痛,又称是罪行来窃取我最后的余火,这就是神的公义那神当陨落,这就是人的法则那人当灭亡,巴别塔的残魂将化为天谴坠下击碎大陆,扫平地上的一切,把文明与黑暗一同消除。”
榧然落下十字斩,再切枪下坠刺穿了域师刚落地的身体,造成贯穿伤大出血。
“钉死身躯的武器,是战死英雄的丰碑。”
快速流血脸埋在草地里的域师无声地苦笑,这真的是人能做出的杀戮之舞吗……他居然能用喝药卡掉技能动作,瞬间爆起就能至自己于死地,比起这不可阻挡无与伦比的暴力,自己小心翼翼的谋划简直就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