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跳起来叫道:“赵秋雁,瞎了你的狗眼!周书记临走前,特意把我家晓穗叫到一边说话,你没瞧见吗?”
“那只是……”
“放你娘的屁!”姜老太打断她,指着鼻子骂道,“小娘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啥?不就是看上老庄家的大学生,一个劲捧臭脚想做婆婆,我呸!”
赵秋雁的小心思被她当中戳破,登时恼羞成怒起来:“老太婆,你胡说八道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姜老太是什么人,哪能让她一个小辈叫骂,当即袖子一撸冲了上去。
“打起来啦!”
社员们赶紧拉架,顾念姜老太辈分高、年纪大,拉得全是偏架。
两人被分开的时候,赵秋雁头发散乱,脸上抓了几道挠痕。
她一向自诩是个体面人,平时在社员面前装腔拿调的,今天这一出可把她气坏了。
“老太婆,你仗着大队长欺压社员,我要去公社告你!呜呜呜……”
姜老太半点不怵,大声喊道:“去啊,你倒是去啊。你个不敬长辈,挑拨是非,破坏大队团结的东西,应该赶出溪水大队去。也是这几年风气好了,要是换做早几年,你这种行为……”
姜晓穗连忙捂住她的嘴:“奶,消消气,消消气,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啊。”
奶哟,咱可不能啥话都往外说啊。
喊了半天无人理会的姜老爷子忍无可忍,扯着破嗓子大吼一声:“闭嘴,全都给我闭嘴!”
闹哄哄的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这时候,杜春阳从地里匆匆赶来,边跑边喊:“咋了,咋了,咋回事了?”
姜晓穗花了好大力气,才没有当场笑出声来。
姜老爷子气得满脸通红,黑着脸冲他喊道:“赶紧把你媳妇拉回去,没大没小,像啥样子?”
赵秋雁不服气,梗着脖子喊:“凭啥只说我啊,你自己媳妇咋不说?”
“闭嘴,再胡咧咧我让你去挖水渠。”
赵秋雁这才安静了,其他人也安静了。
姜老爷子觉得头好痛,朝杜春阳挥挥手:“把你媳妇带回去写检讨,下次大会上给大家念一念。”
杜春阳还不了解全部经过,狗蛋说他媳妇和姜老太打起来了,吓得他差点没把锄头砸在脚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