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处长隐晦地看了眼周瑞华,见对方同样巴巴地望着自己,只好说:“要不我们走过去?”
这年代的人能吃苦,加上大家行李不多,一个个都激动地应和起来。
顾厂长尤其来劲:“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咱们当年连长征都不怕,更别说广州渔村这点路了。胡处长,咱们跟着你,走路去吧!”
其他几人也纷纷响应,胡处长一时间颇为动容,儒雅的面庞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姜晓穗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还是得问:“那个……你们认识路吗?”
“……”
口号biu一下消音了。
顾厂长不高兴地瞪着她:“那你说怎么办?”
姜晓穗摸摸鼻子:“我咋知道,我又不是广州人。”
正当愁眉不展之际,大厅里忽然响起一个十足愤怒的咆哮声,把四周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了过去。
姜晓穗等人闲着没事,全跑过去凑热闹。
“舒马赫先生说,这是你们的失误,必须要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然后立刻把他送到宾馆,否则他要投诉你们。”一个西装革履的四眼仔面无表情地翻译着。
顾厂长耳朵灵,听了一会儿,很快弄清来龙去脉,眉飞色舞地说给他们听。
原来舒马赫先生因为贪恋旅途,没有及时乘坐本该返回广州的列车,导致整个行程延误,负责接送他的大巴车已经提前返回宾馆,因为车上还有其他旅途疲惫的外商。
但是舒马赫生气了,认为这是政府和火车站服务不周,让他大半夜滞留在火车站,无法按时返回酒店。
顾厂长感叹:“连外国人都没车用,我心理平衡了。”
“车子已经在调度,请舒马赫先生耐心等待片刻吧。”那个四眼仔翻译听完工作人员的话,忐忑地转达给舒马赫。
舒马赫摇头晃脑,继续咆哮,英文里夹杂着德文:“这不是我的问题!”
姜晓穗:“……”
这德国人面子挺大啊,大晚上的这么多人陪着哄着,连两条杠和三条杠都出来了。
咱现在的日子过得是挺小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