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般人碰到这种闷葫芦,说不定就知难而退了。不过姜晓穗刚认识周瑞华那时,已经领教过这种脾气,因此也没放在心上,仍旧如常地问他:“听说你原来就是城市户口?”
雨伞经过一株梧桐树,雨水打在伞面的声音瞬息变化,像一曲清新动听的夏歌。
朱嘉兴说:“咱们班有你不知道的秘密吗?”
姜晓穗一愣,侧头瞧了他一眼,青年清秀的侧脸线条生硬:“……你是在玩笑吗?”
朱嘉兴也转过头来看着她,琉璃色的眼瞳一本正经:“是。”
“……”
怎么说呢,你这种性格开玩笑也蛮严肃的。
姜晓穗捧场地笑了,打趣道:“看来这次研讨会让你心情很愉快啊?”
朱嘉兴撇过头去,没吭声。
两人走进家属院的巷弄里,地上积了些水,姜晓穗好巧不巧穿了双浅帮布鞋,蓝色鞋面颜色更深,已经打湿了鞋尖。
朱嘉兴见她神色自若,似乎并不为积水所扰,想了想问:“你丈夫呢?”
“在家里呢。”
“那他怎么不来接你?”
姜晓穗听出他话中责备之意,登时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解释:“不在海市,他单位不放人,要过几个月才能来。”
“哦,这样……抱歉。”
“没事。”姜晓穗笑笑,“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快回去吧。”
这要换个女同学,她就留饭了,男的没必要。
朱嘉兴点头,看了眼她鞋子说:“你上去吧,楼梯也湿,小心些。”
姜晓穗笑起来,白皙的面庞在半明半暗的楼梯口格外生动:“你人挺好的,前几天我背地里骂了你好几次,向你道歉。等我先生来了,再请你来家里吃饭吧。”
朱嘉兴撑起伞,遮住清秀的眉眼,退到雨幕里,声音平平:“调到海市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还有,唐教授说,我比你更适合参加研讨会。”说完,他自顾自离开。
姜晓穗陷入沉思。
他是觉得抢了自己的名额吗?
姜晓穗摇摇头,看在朱嘉兴又借她笔记又送她回来的份上,没有生气。
回家脱了鞋子,换上干净的袜子,江雅已经摆好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