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绳子,我现在就去拿!”
……
如同拖死狗一般,黑皮麻子两人被拖到江耀门前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面。
拖行途中,一直都还有六七人提着家伙在旁边看着,但凡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一顿棍棒,劈头盖脑就已经招呼到他们身上。
这个年纪的农村人,那是正值壮年,基本都是一身力气。
将黑皮麻子两人砸翻之后,那些年纪稍大比较稳重的汉子们,很多都已经停下手来,没有继续动手。
反倒是兵仔二毛这些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叫的很凶,一个个兴奋的哇哇直叫。
兵仔老油条一个,打架斗殴经历的很多,会有这种表现非常正常。
二毛他们可都是正经人,平日里很少街面上瞎混,但在这种群体事件之下,他们精力十足,似乎浑身是劲。
黑皮麻子两人被吊到树上之后,二毛带头扒下他们身上衣物,就给两人留下了一条内裤。
随后,这家伙还特地从家里面提来了一桶冷水,一瓢子接着一瓢子,直往两人身上倒。
正月里的天气,还是这大半夜的时候,扒光了衣物从头上倒凉水的那种滋味,没有真正体验过的人,很难具体的描述出来。
手电筒的灯光照耀之下,黑皮麻子两人嘴唇乌青,这身子都一直在抖个不停。
“说,你们是哪里人,姓甚名谁?”
“除了你们两个外,还有其他同伙没有?”
“啥行当不好做,偏偏做贼?都被逮住了,还跟我们嘴硬?”
……
兵仔那家伙,手中拿着几根从竹扫帚上面抽出来的细嫩竹条,他不时的挥舞手臂,狠狠抽打在黑皮麻子两人的身上。
没有衣物遮挡住的情况之下,这种竹条一抽下去,就能带起一条条的血痕,令人痛彻心扉想要哇哇直叫。
其他那些精神小伙,同样是有样学样,不是给黑皮两人泼凉水,就是拿着各种物事虐打他们两个。
看他们那副兴奋模样,将黑皮麻子两人虐的越惨,便好似越能给他们带来快感一般。
紧咬着牙关,黑皮麻子两人自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仅仅只是用那满是怨毒的目光,不时扫向江耀兵仔他们。
从他们身上扒下来的衣物,江耀在里面翻了翻。
除了找出几十块钱之外,里面根本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江耀记忆中的那个年代,贼偷东西被人发现,逃跑的时候摔伤了,还能反咬一口告人家,让主人家付出巨额赔偿。
更为恐怖的是,这种官司,小偷最后还能是胜利的一方。
换做如今这个野蛮时代,自然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县城周边十里八乡各个村子里面抓到贼了,基本都是往死里揍的,只要没出人命,都不算什么大事。
黑皮麻子两人虽不是真正的贼,但这盘污水扣在他们头上,他们想解释,都根本不可能解释清楚。
毕竟,他们闯入江耀家里的真正目的,比起做贼来可是更要恶劣许多。
这种情况,他们又能解释什么?他们宁愿被人当做毛贼看待。
“耀叔,时间不早了,我得上班去了!”
睡到三点多钟就爬起来,然后一直呆在这里,兵仔不仅仅不见疲惫,反而还神清气爽。
跟江耀打了声招呼,他丢下手中那几根竹条,踏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向着自家所在的位置大步行去。
二毛勇哥他们同样也有正事要做,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一个个神采飞扬,开始一一散去。
虽有不少人散去,但聚在这一片之人,不仅仅不见任何减少,反而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毕竟,他们这里抓到贼的消息,早已经传播出去,不仅仅他们城北村,就连隔壁几个村子,都有人跑这里看热闹来了。
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捡起地上竹条,恶狠狠的抽在黑皮麻子两人身上。
一直到将近九点的时候,才有一辆警车驶来,从里面走出几位警官,将黑皮麻子两人从树上放下拉进车里。
询问了在场的江耀几人一番之后,警车就此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