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很放心她,虽然他们第一次见面不算愉快,不过第二次见面一同对敌——巧儿单方面战力的输出已经产生了革命友谊。
“我看人一向很准的!”巧儿撇撇嘴,“而且!就算你违背规矩损失的也是你自己的利益,我就是看不惯那个长得像猪的掌柜赚钱。”
余渺“噗嗤”笑出了声。
巧儿为人单纯,最主要的是疾恶如仇。还对自家公子忠心,这样的为人处世实在是难得。
若是做朋友倒真的是个不错的人选。
*
巧儿提溜着从东市打的一斗油和买来的一布袋糖回到临近郊外的庄子上,推开院门,大老远就叫起来:“公子,公子!”
喊了半天都没人应答,巧儿把东西放进厨房,轻手轻脚地打开自家公子的房门,瞧见自家公子正好端端在书桌上坐着作画呢。
“好啊,我还以为谢大公子睡了呢!”
谢时满被他喊得头大,作画的手差点一抖:“好了,巧儿别喊。”
“哦。”巧儿乖乖放低音量,兴致勃勃给他家公子讲今儿的经历,“你猜我今儿出去碰上谁了?”
“学院里的某位同窗?”谢时满一边作画一边随口迎合道。
巧儿出去一趟总能带些八卦回来,他早就习以为常了,只当巧儿这次出去又看见什么笑话。
“我瞧见上次给公子强卖印章那姑娘了!”巧儿现在才想起来至今也没想起来问问那姑娘的名字。
果不其然,谢时满意外一瞬:“是她?那还挺巧的。”
以往巧儿说的不过是书院同窗、夫子之间的事,今儿居然有个与众不同的人物。
但是谢时满还没忘了巧儿和余渺第一回见面就不太愉快的场面,虽然知道巧儿是个有分寸的人,但还是提醒道:“巧儿,背后不可语人是非。”
“我说的又不是她的是非。”巧儿道,“说那坏人的是非是就事论事,又不是诋毁他。”
巧儿可不是为了说余渺的八卦,反而是想说在糖坊遇见的事。
巧儿讲述道,“我今儿去油坊买油时遇见那印章姑娘的,后来我们俩就顺道一同去了糖坊……”
巧儿把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拍,洋洋洒洒添油加醋又把自己塑造成了侠士的形象,这次更为夸张!
他讲余渺被糖坊掌柜刁难,自己不忍直视立刻出手相救把那掌柜怼了一顿就拉着余渺到明阿婆家了。
巧儿说完这一趟经历里面最惊心动魄的场面,坐下来有些闷闷不乐:“我还真没想过那糖坊掌柜真是县令小舅子,幸好也就是在生意上为难为难我,要是让他那个看着就小心眼的人知道了咱们的住所身份,恐怕还要找上门来。”
谢时满嘴角笑意不明,意味深长说了句:“放心,没了人狗也仗不了势,他得意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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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渺回家之后就和张氏张罗着试做一些糕点出来。
张氏前些日子就从村里其他的人家里面收了些绿豆红豆,早上余渺去了镇上就把豆子泡上了。
家里仓库里面有一个许久没有用过的小磨盘,余渺拿出来之后擦了好久的灰。
余文泽跟屁虫一样跟在余渺身后:“这是要做什么?”
“绿豆糕。”余渺说道,“你可吃过?”
余文泽想了想:“二叔还在家里的时候吃过,我只记得特别甜,比周姐姐给我的糖还要甜。”
余渺摸摸他的脑袋:“娘做的绿豆糕更好吃,回头赚了钱想买多少糖都行。”
余渺以前做出来的糕点难吃,所以张氏做的时候她在厨房里面全程看着,张氏也有心教她。
“你看,绿豆蒸两刻钟差不多就行了。”张氏揭开木质大锅盖让她看绿豆的状态。
余渺若有所思地点头。
蒸好的绿豆下一步就是放进小石磨里面磨成绿豆糊,若是杂质太多还需要过滤一次。
余文泽瞧余渺开始转小磨盘,巴巴上前:“姐,我来帮你吧。”
余渺很痛快地放手让余文泽来接手,没注意到余文泽嘴角悄悄勾起像是得逞一般的笑容。
爹娘不教他,难道还能管着他自学?
余文泽哼哧哼哧没一会儿就把所有的绿豆都磨完了。
张氏检查了下,拍板:“行,可以开始做了。”
“这糖和油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张氏从油壶里面倒出薄薄一层油均匀布满锅底,“多了绿豆糕油味太重,少了容易粘在锅底。”
余渺认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