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虽美,然心中不美,终是难饮。”
钟侍郎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稍稍叹息,将人重新拉回。
“来都来了,早已知晓无能为力,又何苦执念己身?喝罢!莫要浪费了这酒,还有你我俭省数月的银子。”
赵侍郎听后只好作罢,重新坐了回去。
苏依依一直观察底下动向,见两位老者满脸惋惜,却是纹丝不动没有要价的意思,不禁面露疑色。
黄嬷嬷见状,解释道:“礼部赵侍郎和吏部钟侍郎,二人年纪相仿,际遇也差不多,虽年少入京为官,却因为人过于刚正一直止步不前,是少有的清官,颇有些风骨,也极为爱才。”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黄嬷嬷补上一句。
“赵侍郎独子赵翼德前些年忿然参了军。”
苏依依闻言心中了然。
清廉之人骨气高洁,却在朝中举步维艰,又无贪利之心,又哪里能买得起如此昂贵的画作。
仕途无望,赵翼德转而参军既是理所应当,也是无奈之举。
只是那百川图……
“嬷嬷,将那画买了吧,赠与赵侍郎。”
“是,姑娘。”
“等等!嬷嬷,你且去看看,那是不是吉九,若真是她,将那混账东西拎来。”
她越看那画越觉得眼熟,直到方才才想起这是自己前几日随手画作。
虽不知为何会变成青云居士的亲绘,但想来和吉九那丫头脱不了干系。
温风意茫然皱眉:“哪个混账东西?拎谁进来?”
苏依依朝底下激昂发言的“蛮九”努了努嘴。
“虽是易容,但你总不会不认得那小妮子的举止做派吧?”
温风意一愣:“她是吉九?”
苏依依丢给他一个白眼:“不然呢?”
没过多会儿黄嬷嬷回来,手里还拧着某人的耳朵,伴随着一阵嗷嗷叫唤了半路。
黄嬷嬷派了个小厮买画,待她走出醉仙楼才动手拎人。
吉九只感觉耳朵一阵剧痛,待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雅间。
“娘,疼啊!疼!”
吉九挥开黄嬷嬷的手,不满地嘟囔:“娘,你这招数用不烂吗?回回都使这招,也不怕用久了就不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