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你倒的茶,我问你,这次相亲,为什么又失败了?!”
周梅杏眼圆睁,语气咄咄逼人。
宋砚西手中倒茶的动作一滞。
“嗐……不是人家女孩子没看上我么?”
他云淡风轻般地一笑,可是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刘媛那姑娘,不会真的跟别人说了自己是同性恋的事了吧?!
“你就不能争气点、主动点儿吗?!你知不知道那女孩儿是我们刘校长的女儿,人家年轻漂亮,还有着自己的公司!有多少年轻小伙子排着队,削尖了脑袋,想攀上这门亲呢!”
听到周梅的话,宋砚西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样看来,那小姑娘倒是挺仗义的,没有把自己给卖了。不过这也在意料之内,毕竟她收了覃郁一百万的好处费啊!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
“妈,您也知道人家条件那么好,怎么可能看上我。我年纪又大,连个房子都没有,人又不靠谱,就别耽误人家小姑娘了……”
“呵,你也知道自己不靠谱?!都30多岁的人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研究、研究、研究,跟个傻子似地!也不想想以后怎么办?!大学教授?说出去好听,要钱钱没有,要房房没有,你那个榆木脑袋也不琢磨着往上爬爬,就知道挣个辛苦的课时费!你妈我一辈子了,就是个窝囊没用的老师,没想到生了个儿子,还跟自己一样窝囊!呵,你大哥要是活着,断不会像你一样窝窝囊囊,整天混日子!”
宋砚西早就习惯了周梅这样无端的侮辱和指责。
自从哥哥去世以后,无论他做任何事,做的再好、再优秀,甚至他把自己活成了成哥哥的样子,可周梅永远是这样的态度。
说白了,她心里从没有一天原谅过自己。
而父亲宋不庸,呵,就更不用提了。
那几年他生病,自己给他端屎端尿,穿衣喂饭,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每次周梅发脾气,他都只是在周梅的身后冷眼旁观,从未给自己说过一句话。
如同现在,他依旧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低头刷着手机。
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宋砚西心中哂笑了一下,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反驳周梅的,只会逆来顺受。
可是今天,他的心情并不好。
“呵,窝囊也是一种活法,您不知道吧,年轻人现在管这叫躺平,还挺流行的呢。”
下一秒,周梅就像一只被点燃的爆竹一样,“蹭”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伸出手指指着宋砚西的鼻子。
“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话!难道你要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子了吗?!”
宋砚西今天破天荒地,有点反骨。
他忽然就有点想试探一下母亲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