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赋云歌这样问,狼尘烟闭上眼,感知了一下说:“气海匮乏,没五天无法恢复原状。外伤没多少大碍,撑得住。”
赋云歌于是追问:“那白天……不出手,只是演文戏,行吗?”
狼尘烟并未多想,淡淡说:“行。”
得到肯定的回复,赋云歌默默在心中打了勾。既然这样,那距离兆罪明邦的瓦解,就差最后两步了。
…………
而在遥远的群峡暗地,经过一夜翻天覆地的变故,此地一片废墟。
山塌水陷,白骨掩埋。漫天黑云不散,此时还多了无法忽视的弥漫全境的血光。
空气原本的死寂荡然不存,取而代之是此起彼伏的尖锐哭叫。声音扭曲不息,并非是活人的声音,而是积蓄在此、不得安生的鬼魂嘶鸣。
阴翳般的鬼魂,在红光汇聚所在的山丘中盘旋,却始终无法突破。一道道铅灰是阴影窜动着,狰狞着模糊的面孔,发出阵阵骇人的鬼啸。
红光波动着,好似涟漪。象征死亡的光芒侵入黑云重重,卷着黏稠的戚风游过废墟下的累累白骨,毫无情绪。
一声穿云裂石的尖啸,同时让操纵一切的幕后者,开始蠢蠢欲动。
…………
净世一方天内,雪漠穷地,峡谷烈风不息,刮着严寒的碎雪。
洞窟之内,号为影主的男人孤自默坐,兽皮长卷帘角飘动,隐约能够看到外面那幅绵延整座山洞的痛苦壁画。
一根根醒目的骨头,连着犹在滴血的尸骸,被投入一口无底的大锅。遍地密密麻麻的断肢触目惊心,只有最上方似乎高悬着一轮太阳,却仍然被黑漆覆盖,画着丑陋的嘴角。
画卷无比宽敞,有的好似是一串连环的故事,有的好似只是为了描述一种惨绝人寰的景象。
惟一不变的,是那种颠倒天地的混乱、惨无人道的血腥,光怪陆离的异景,令人头脑发胀,几欲作呕,始终如一。
鬼啸长渊冷冷地瞥着外面的壁画,脸色冷漠。他气若沉渊,仿佛无声的魔鬼,静静打量着人间,作为他对弈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