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点头:“一百五十万,咱们也拿得出来!”
陈眠竹两手一摊,道:“有银子能管什么用?有地方买吗?去跟暹罗、占城、大黎买?还是跟天竺买?就算买到了,船上的法器怎么办?就算也买到了,谁来开船?谁来发炮?咱们有那么多人么?”
张铮感叹道:“眠竹老弟倒是深得赵方丈信任啊,又进船厂又参加筹款会议,比我当年在上三宫时可强得不止一星半点。”
陈眠竹梗着脖子道:“张老哥说这话,可就让人心寒了!我受命出生入死前往应天,就得来张老哥这么个评价?以后别找我,找我我也不敢去了!”
梧桐摆摆手:“不要说这些气话,危难之际,都把脾气互相压着些。自家弟兄,和气为主!”
陈眠竹道:“我也挑明了,这就是人家赵方丈故意让我看,让我看的目的,就是让我告诉盟主和诸位哥哥,赵方丈他有的是办法和咱们耗下去,而且越耗下去,他的力量就越强!反正这次在应天我也看明白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梧桐没吭声,青山催促:“有话只管说。”
陈眠竹道:“那好。以我这次去应天所见,自始至终,和咱们岛主联盟的战事,都只是联席会议在应对,道门真师堂压根儿就没关心过!联席会议也只是调动了南直隶,以及浙江、福建、山东沿海的少许力量,也没有大范围发动。这就是道门的底气,人家只运转了两个造船厂,造出来的船,就已经压得咱们喘不过气来了。”
尹驯龙高声道:“造多少,咱们就给他打沉多少!”
陈眠竹冷笑道:“这次参观龙江船厂,我跟他们一个年轻的匠师拉过几句家常,问到他造船有多快,你们猜那个叫琥珀的道人怎么说?”
几人都望着陈眠竹,无人捧哏,陈眠竹自问自答:“人家说了,有多快他不好说,但是他保证,海寇......嗯,这是他的原话,他说他保证,咱们岛主联盟打沉一艘稽查舰队的船,他们船厂就能造出两艘!打沉两艘,他们就造五艘!打沉三艘,他们造十艘!”
没有人深究他说法中带着的“逆耳”之言,梧桐等人都感到心情非常沉重。
屋里沉默了良久,梧桐道:“眠竹辛苦了,先回去歇着,你家老娘和女人、孩子都等着你呢。”
陈眠竹点头,向大家抱拳,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