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儿村,西北山脚下,有间酒肆叫做‘八两山关’,村里的人入山做活,或是背货出山多少要买上半斤‘筛谷子’,天冷喝上一口,从喉咙能暖和到脚,要是赶上天热,就倒出几碗,拍在脸上,精气神立刻就回来了。酒肆的后屋住着户人家,也是这店的主人。
子云娘让木子云把烤烂的衣服脱掉,再用帕子蘸了水,给他擦个干净,再倒出些‘筛谷子’,涂在他脸上。
“哦,凉快多了!”
“你这孩子,再玩火,我就剥了你的皮。”子云娘掐住木子云的脸,狠狠的拽了拽。
“疼…”,木子云痛的直跺脚,“不是我放的火,我睁开眼就看见那火了。”
“不是你放的,难道是老天爷放的”子云娘抄起扫帚,就向木子云光着的屁股打去。
“去年,你就不老实,给老娘烧了一屋子的好酒,今天又烧了半个村子的禾木,你知道老娘要卖多少酒才还得了钱!”
“去年也不是我放的,我说了你就是不信”,木子云扯着嗓子,“没准是爹喝醉了点着的呢。”
“你还说!”子云娘啪啪打上木子云的屁股,“我跟着你那赌鬼老爹操了十几年的心,没想到你还真随了他,五岁半就给我惹事,从今天起不准出门,什么时候听话了再出去。”
木子云挨着揍,身子向后躲,忽然瞟见门开了个缝,顿时找着了救星,“爹,你怎么不进来,娘要打死我哩。”
子云娘脸色变冷,回头看着门,“呵呵呵…”子云他爹木庄推开了门,“好小子,有眼力,爹才站住没多久,你就,唉唉,别动手….”子云娘拽住木庄的耳朵,“你还知道回来,儿子差点被烤熟了,也不见你这做爹的在哪撒泼呢。”
“胡说,我儿子怎么可能被烤熟,咱老木家的人皮糙肉厚,就是放土窑子里烧上两天也没事。”院里热闹的很…..
晚上,子云娘做了桌好菜,特地从地窖里拿出那坛女儿红,这女儿红是子云娘出生时,木子云的外公埋下的,子云娘嫁给子云他爹时,起了封但没舍得喝,木子云出生时,小两口为了庆祝倒出了半坛,今天看来是要见底了。“屁股一抬啊,喝了咱重来,屁股一动啊,不醉咱不停…”子云爹和木子云在桌上划拳行酒令,木子云小小年纪,已经尝过几十种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