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拿出日复一日练习八段锦的肺活量,扎稳马步,气沉丹田,硬生生地把这条面嗦完了。
陈敷抹了抹上了发油的秀发,极为满意地将生辰礼拿出来,“...我买的一支青玉簪,老夫人的是一个小金称,二房丢了管事权,手上紧,只给了一对丁香黄金耳钉——我琢磨你也没耳洞,这礼送得忒敷衍了。”
显金下意识摸了摸耳朵。
其实有耳洞,只是她穿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对耳洞长上了。
原主应该是在很小的时候就穿了耳朵眼,跟着贺艾娘逃难流浪时长好了,到了陈家,贺艾娘不知为何也没管耳洞的事,便就这么搁下了。
陈敷拿出来的东西铺满一个桌面。
显金合理怀疑这些都是陈敷厚着脸皮,挨家挨户要过来的。
这还没完。
陈敷提了个篮子起来,又拿了好几件东西出来,“...这是大嫂给你画的花鸟扇面,她说你喜欢,还给你找了本《师旷论学》的古籍,据说是一位隐士的手写心得...”
显金展开扇面,粉桃洒金箔笺上的喜鹊与杜鹃朝日鸟鸣,栩栩如生,活灵活现,配色灵动大胆,漂亮得像从午后洒满阳光的林间拓下来的一样,“谢谢大夫人!”
又看古籍,心道:看来这位大夫人很喜欢她呀,一个生辰送两份礼。
后来又想起什么,便默默地将古籍归置到了小金秤旁边。
陈敷又陆陆续续拿了尚老板送的玉石镇纸、秦夫子送的霸总系列丛书全套、百味堂掌柜送的风干鸭脯...最后一样纯粹是给自己带的,陈敷做主给挑灯夜战了五六天的绩溪作坊放了个假,摆了两桌席面,把风干鸭肉脯干了个干干净净,顺道把李三顺藏得几壶梅子酒喝了个一滴不剩。
显金手里看众人都喝得高兴,趁大家伙离桌敬酒的功夫,提了杯茶,寻上带着郑家兄弟摩拳擦掌企图灌晕陈敷的周二狗,“...狗爷,你可怨怪我?”
周二狗端酒的手一愣,“啥?”
显金形容坦然,“这事儿,一直想找机会同你们说,偏偏几日都忙得腾不开身——七七七初来乍到不过一年,便升了两条杠,狗爷在陈家快七年了吧?这才混上的两条杠;郑家两位哥哥也跟着我出生入死,如今也只有一条杠...咱们血过血、肉过肉的情谊,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落你们埋怨。”
周二狗与郑家兄弟对视一眼,鼻子皱到了眉间,“金姐儿!你未免太看不起你狗爷了!”
郑二捧哏:“就是就是!”
周二狗把手中那杯酒一放,双手叉腰,一副跟显金好好说道说道的模样,“你也说了我们是血过血、肉过肉的交情!上回刻丝宣纸的主意也是七七七提的吧?这回你要求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