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二婶喉咙口却像被一口浓痰堵住了,满脑子只觉得杂乱荒唐。
陈三郎长长地叹了口气,泪眼婆娑地反握住瞿老夫人的手,声音又夹又尖细,“我做什么都愿意,只要是为了陈家。”
的钱。
陈三郎在心里加了两个字。
舅家孙家是倒爷,走南闯北倒东西,把北边的皮草倒回南边来卖,又把南边的刺绣、绢绸运到北方抬价,做的是无本生意,一直自诩“家中有恒产,安康喜乐,万事不愁”。
如今回了陈家,看老宅的影壁、花间、瓦院、高树,看“喧阗”铺子门口人头攒动,看“浮白”内间富丽堂皇,看绩溪作坊地势旷阔,看贺显金那个鸠占鹊巢的贱人作威作福,任谁看到她都是恭恭敬敬一句“贺掌柜”...
他才知,商贾和商贾之间是有区别的。
有的商贾做二道贩子,被人骂“不事生产”“哄抬物价”,有的商贾快要成做贡品的皇商,就是在官府衙门跟前,也是有点面子在的。
所有人都捧着贺显金那丫头,都说她有能耐有主意很厉害。
呵呵。
真的吗?
把一条狗碰到陈家大掌柜的位子上,随便吠几句,都能盆满钵满地赚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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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搞不清楚,是她贺显金需要陈家,不是陈家需要她!是陈家成就了贺显金,不是贺显金成就了陈家!
众人皆醉,只有他,独醒。
就像这世上为何男子都爱女子,而唯独他不